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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太眸光頗冷,這嘴倒能說,讓她挑不出個刺來,橫豎就是不願意取了畫像。秦嬤嬤始終對當年的鳳娘頗覺愧疚,也幫腔說道:“鳳娘已經過世,您何必動這氣。大少奶奶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而且太太也不是個小氣之人,就怕強取了畫像,要惹的外頭非議。再說的難聽點,還以為是我們慕家容不得一個已故之人。”慕老太冷冷瞧了她一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確實是犯不著跟個死人計較。最多她不往聚芳院去就好,眼不見為淨,自然也不心煩了。方巧巧全身而退,心裡頭可不痛快——任誰被人捅了脊背也不會高興。孔氏一心想知道老太太是怎麼教訓方巧巧的,可又不敢過去怕被她瞧出來是自己告密。琢磨著時辰差不多了,往清心院走去,這剛到院門,就見她出來,迎面碰上,好不尷尬。方巧巧心思沉沉,淡笑:“弟妹也過來陪老太太嘮嗑呢。”孔氏也是虛情假意應聲,兩人說了會話,就散了。教孔氏瞧不出她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不過想著自己沒暴露,又是暗喜。方巧巧可不急著反擊,才在這裡住了幾天,根基還沒穩當,等她天時地利人和了,再好好收拾她。還沒回到房裡,就聽見屋裡有聲響。婢女見了她,小步上前,低聲道:“老爺來了,不知為何和大少爺吵了起來。”慕宣又是為了給慕韶華尋官位一事來的,早上赴宮宴,故交勸告一番,兒子的事哪有自己做主的,聽父親安排就好。這一想,更想給他求個官,也算是對鳳孃的補償。可慕韶華就是不肯,父子倆一爭執,就急紅了臉。阿月原本在這休息,睡的迷糊聽見吵聲,睜眼看去,祖父和爹爹吵的正凶,抱了枕頭坐在床邊,不知所措。要是平時有人跟爹爹吵架,她早就衝上去丟石頭了。可這人是祖父,是比爹爹輩分還大還要更尊敬的人。她訕訕走到前頭,才聽清他們在吵什麼。“不過是嗟來之食。”“這是變通之道,人不能讀死書。你已是三十年紀,還一事無成,出門倒不怕人笑話。”“正是已到而立之年,才更要自立自強,靠著祖輩功績謀了官,才真成別人笑談。”慕宣氣的喝聲:“管家,拿鞭子來!”慕韶華也是硬骨頭,仍不退讓。倒是嚇的阿月跑了過來,抓了祖父的衣角求情:“不要打爹爹,君子動口不動手,祖父和爹爹都是斯文人,不動手,不動手。”慕韶華又氣又疼,想將她拉回身邊,阿月仍緊抓不放,唇型已吐了四個字。待認出來,更是心疼,只因阿月說的是“爹爹快跑”。這一痛心,也冷靜了許多。方巧巧走進來時,心裡還想著,成親這麼久,他極少跟人爭的急躁。可一碰到他親爹,沒說兩句就要打起來般,說不是父子也沒人信了,脾氣一模一樣,跟火碰著水似的。阿月見了母親,終於是瞧見救兵了,淚眼汪汪往孃親那看,手還抓著慕宣的衣角不敢鬆開,生怕他突然就拿鞭子打爹爹。慕宣絕不會在孩子面前折了一個做父親的尊嚴,見孫女又怕又緊張的挨著自己,分明是在護著她父親。如此一對比,更覺自己為人父十分失敗。方巧巧強笑道:“阿月,祖父和你爹正商量事呢,快過來,別礙著人。”阿月遲疑半晌,還是沒過去。方巧巧看著形勢不會再鬧起來,一個疼孫女一個疼女兒,都不敢嚇了她。好不容易唬她過來,將她交給朱嬤嬤帶回去。臨走前還萬分不放心。方巧巧剛才也聽出個七七八八了,等阿月走了,說道:“爹,兒媳記得回慕家前,曾與您約法兩章,而您當時也同意了。”慕韶華皺眉:“什麼約法兩章?”慕宣眸色沉冷,他差點就忘了。方巧巧答道:“一,不許逼迫大郎做不願意做的事;二,兒女婚姻由我們夫妻做主。”慕韶華倒不知竟還有這回事,細想,已是恍然,底氣都足了:“如今您忘了門庭若市門可羅雀這大過年的,除了本家旁支的人來往多,同僚也來的不少。而很多人每年來的目的多少都有一個——攀親。這攀的不是親近,而是想求娶個慕家姑娘,早早結下娃娃親,暗含奇貨可居之意。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習以為常。慕紫今年八歲,模樣生的俊俏,在孩童中一站,一眼就瞧見了她。過年這幾天她是不怎麼出門的,因為每每到客廳,總要被那些官嬸嬸左看右看,將她們的兒子拎出來說一通。母親宋氏千挑萬選想給她結門好親事,因此一直沒定娃娃親。今年她這院子可冷落多了,雖然不懂成親到底意味著什麼,但門可羅雀,心裡不免多想,問了嬤嬤:“怎的這幾日沒什麼人過來坐坐?”嚴嬤嬤面露訕色:“這……都往大少奶奶那院子裡去了。”慕紫一頓,又是那家外來人,從他們回來開始,就將他們這聚清院的東西通通奪走了。氣的將桌上東西全撣到地上:“都欺負我沒爹了,全是狗眼,瞧不起人,憑什麼對那些野種好。”嚴嬤嬤蹲身收拾東西,不敢搭話。這小小姐平日就是個惹不起的主,讓少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