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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不死心道:“你真不信?”慕韶華板了臉:“快睡。”安撫妻子睡下,心裡不適,特地問了平日伺候方巧巧的近婢,老太太可為難過她。回答是沒有,更覺奇怪。洗漱回來,躺上床時因還有亮燈,特地看了看她的手,還是白淨白淨的,哪裡見得到烏黑,這才放下心來。定是這幾日壓力太大了吧,看來得多陪陪她,免得又胡思亂想。翌日,方巧巧送慕韶華出門,看著時辰得去茶樓,剛回到院子裡,莫大夫就過來了,說是大少爺吩咐來給她開安神藥,頓時苦笑。阿月今日不用背書,得去繡房繡花兒,抱著自己專屬的繡花盒到了學堂,和同窗說了話。寧如玉如風跑進課堂,伴著大門洪鐘一步跨入,每日看她準時進門,已然成了女學堂的風景線了。寧如玉搖搖晃晃坐下,鬆了一大口氣。阿月回到位置上,笑道:“阿玉日後若是做了女官,總是這樣,會捱罵的吧。”“我可沒晚到。”寧如玉晃了晃腦袋,“有點頭暈,跑的太急了。”“好好歇會。”一日都有些渾噩,鴛鴦愣是被她繡成了鴨子,惹的學堂姑娘笑話。從繡房出來,阿月見她臉上有小紅痘,方才好似都沒瞧見,便拿了陸澤送她的藥膏給她:“阿玉,你臉上有個痘子,這是陸哥哥給我的,抹這些很管用。”寧如玉倒沒覺得癢,抬脖子讓阿月抹上,聞到那藥膏有淡淡清香,精神了許多,歡喜道:“明早記得來我家,我們去玩一天,晚上去烤肉。”回到家中,全身乏力得很,一會就睡了過去。&&&&&方巧巧到了萬豐茶樓,進了廂房,程氏已臨窗而坐,瞧著外頭景緻,滿目閒淡。程氏聽見動靜,偏轉回頭,美目流盼,三十餘歲不見半分皺紋,因眼角微微揚起,這一笑,就添了嬌媚,著實是個美婦人。起身迎道:“慕少夫人。”“陸夫人。”方巧巧抬頭看了看外面,對面房屋低矮,可見遠處山林,看著灰色屋頂,也別有風味,“陸夫人平日常來這裡?”程氏迎她坐下,丫鬟已上前斟茶,茶定,才說道:“倒不常來,家中瑣碎事多。”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慕大人並無妾侍,慕少夫人的煩心事可要少許多。”方巧巧聽她毫不掩飾對妾侍的厭惡,心下倒為她加了分。這裡但凡是做妻子的,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和賢惠,不但要為丈夫找妾侍,還要包容寬待她們,甚至是她們所生的兒女,也定要和顏悅色妥當安置,否則就會被人扣上惡主母的名聲。也因此在外並不會提及這些,免得壞了自己的名聲。可程氏卻不同,頗為坦蕩。“府裡大小事多,也難得空閒。”方巧巧笑笑,抿了一口茶,甘甜潤口。程氏微微偏身面對窗外,遠處山林的翠綠景緻在日頭下隱隱動著:“我們雖然在官宦之家,但那是男人的事,我們不摻合。因此往後相見,說說我們姐妹間的話就好。”方巧巧笑道:“那是自然。”兩人處了半日,當真沒有提及半分官場的事。說一些家中事,聊一會喜好,時辰過的倒快。午前道別,兩人在樓下各自回家。程氏目送方巧巧回府,還未上車,程氏的陪嫁丫鬟喜媃問道:“小姐,慕家少夫人可交麼?”程氏淡笑:“可交,但無法深交。”不是方巧巧為人交不得,而是兩人的脾氣意外相似,既然相似,那就都帶著一份警惕,你不先交付真心,也別指望對方信你。可兩人都不會先這麼做,所以只能做普通朋友,而無法成為知己。想到這,微覺落寞。知己難求,說的便是這個。&&&&&四月下旬,熱氣蒸騰。阿月昨晚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跟老祖宗問安後就去酒樓跟寧如玉匯合,用過早膳後一起去玩。這還在老太太屋裡,下人就跑了過來敲門。秦嬤嬤開了門,擰眉:“何事?”下人說道:“寧府來人了,過來請三姑娘,說有急事。”丁氏說道:“定是有什麼急事,阿月快去吧。”見阿月冒冒失失走了,老太太皺眉:“該不會是又在外頭闖禍了罷。幾個孩子裡,最不讓人省心的就是阿月。”宋氏既然將大房當做大樹,這會自然要有所表示,不能光看著:“老太太可別忘了玉瑩呀。”老太太這才想起來:“倒也是,玉瑩才最叫人煩心,也不知他們近來如何,可不要再給我們慕家丟臉了。只是巧巧啊,行之公務繁忙,你又要照顧孩子、管賬,哪裡伺候的周到,祖母於心不忍,還是找個姨娘幫幫你吧。”方巧巧微點了頭:“已經同行之說了,只是他剛進官場,不願分神勞力,暫時還沒那念頭。”“那你多勸勸他。”老太太想到上回同他提,自己還碰了一臉灰,就不想多見他。好在孫媳婦是個知禮的,沒反駁她,否則這老臉往哪兒擱。阿月急急出去,見了寧家下人,問道:“怎麼了?難道阿玉有事?”寧家下人說道:“確實是,今早小姐起來,出水痘了。大夫瞧過,沒有大礙。只是面上幾塊痘疙瘩十分怪異,問了話,說是抹了藥膏。大夫說原本沒事,可胡亂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