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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爺在前面跑著,喜喜也在後面蹦跳著回來,神情愉悅。她手裡拎著的竹籃裡裝的全都是土豆、番薯,泥去得很乾淨,但沒有水漬,一看就是避暑山莊的存糧,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的,彭秀肯定不會那麼好心告訴她。喜喜察覺到樓上的注視,抬頭看去,見了那冷峻城主,立即展顏,朝他揮手。她跑上樓,墨白已經站在門口,將籃子接過:“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喜喜取下打滿了水的水壺遞給他:“兔爺帶的路,兔爺的鼻子可是天下一絕,我都差點給它取名叫‘狗爺’了。快喝吧,都渴成這樣還不自己去找水,懶熊。”墨白接了來:“你怎麼知道我渴了?”喜喜伸指往他唇上一刮:“都幹了,一眼就看了出來,快喝,可甜了。”墨白喝了兩口,果然很甜。他才剛坐下,兔爺就跳了上來,又從他膝頭上借力跳上桌子,去翻籃子裡的東西。可翻來翻去卻沒有它最喜歡的胡蘿蔔,怒而轉身,踹了籃子一腳,隨即趴在桌上生悶氣。喜喜拿了個番薯放在它面前,兔爺嗅了嗅,抬腿踹飛。“……兔爺你怎麼跟你爹一樣挑食了。”喜喜撿起番薯,轉而對墨白道,“都是你的錯,老給它那麼好的胡蘿蔔,現在雜糧都不吃了。”墨白聳聳肩,她還講不講道理了。他看著這些素食,略有嫌棄,問道:“肉呢?”喜喜瞪眼:“你倆都不許挑食!”入夜,兔爺到底還是吃了番薯,吃三口嫌棄兩口,總算是把自己肚子填飽了。喜喜在院子裡點了火,煨番薯和土豆吃。墨白是肯定不會讓自己餓著的,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手上還拿了只山雞,看得喜喜羨慕:“會武功真好,不過……你竟然會殺雞,還殺得這麼幹淨?”墨白尋了木棍把雞掛好:“哦,扔給暗衛收拾乾淨的。”“……”她就知道,墨白就是個大寫的生活廢柴!她伸手拿過山雞插好,木棍一頭插入土裡,毫不費力地烤著。墨白在一旁看著,火光映得眸子裡的冰霜都化了,熠熠生輝,是說不出的暖。喜喜乾脆挪到他身邊,身體一歪,靠在他身上:“如果彭秀和申屠前輩和解了,申屠前輩又念及舊情,幫彭秀討伐你怎麼辦?”“不會。”“這麼篤定?”“申屠前輩比起彭秀來,遠比她更疼惜他的屬下。如果彭秀也愛護她的手下,就不會答應宇文弈那筆生意。”喜喜明白過來,又嘀咕道:“也是奇怪,彭秀看似那樣冷漠自私,可聽到六十年前的事,今天卻失態了。”果然女子碰見感情的事都會比較衝動?不論年齡?她邊想邊計算著時間:“好了,土豆和番薯可以吃了。”然後墨白就見她去翻火堆,臉被火光映得紅豔,再一看她手上的東西,說道:“你竟然……用我給你的匕首……”正專注地在火堆裡翻找喜喜頭也沒抬:“是啊,可好用了,等會擦乾淨給你插土豆吃。”“……”重點呢!不一會兒一個土豆被送到面前,皮已經被她邊喊燙邊剝走了,熱騰騰的土豆還冒著熱氣。墨白想著她也餓,輕輕地推了推她:“你先吃,你餓。”“不餓。”喜喜狐疑地看他,“你該不會是又挑食吧?”“……”滿腔情意被澆滅,墨白哼聲接過——到底是誰的心裡不陽光了?☆、四天過後,申屠定人還未到,信鴿先回來了,信上說他已經出發,正快馬加鞭趕來。墨白唸完信,發現喜喜還死死抓著信鴿不放,問道:“鴿子怎麼了?”喜喜兩眼放光:“找個鍋燉鴿子湯吃吧。”鴿子劇烈地撲騰著翅膀。墨白掰開她的手指:“自古不斬來使。”喜喜哭泣:“天天吃番薯我都快要變成番薯了,而且頓頓吃烤番薯你知道有多不好嗎?我都……”她還沒說完,鼻腔一熱,流鼻血了……墨白抓了袖子給她捂住:“今天出門,去鎮上吃白米飯。”喜喜嫣然一笑:“好啊。”等她止住鼻血,墨白就帶著她去小鎮了。兩人吃喝玩樂了半天還買了鍋碗瓢盆外加一袋米,還有一筐胡蘿蔔。回來的時候兔爺就趴在胡蘿蔔上面,到了山莊也不下來,墨白就連筐帶兔一起抱了進來。喜喜送了些米糧到彭秀那兒,這還是兩人四天以來頭一回見面。彭秀面上已經不見那日的激動,神色平靜,見她送米糧來,還跟她道謝。喜喜臨走前又道:“申屠前輩已經在路上了。”提及申屠定,彭秀臉上才有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精神氣:“老身知道了。”等他們的米糧吃去一半,申屠定也終於趕到了。喜喜聽見敲門聲跑去開門時,看見他身後沒有跟著人,就他一人前來,心下也明白了,申屠定是真的只想和彭秀解開誤會,但未來也不會有太多瓜葛,所以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笑臉相迎:“彭前輩就在裡面等您。”話音一落,申屠定萬分感慨。自從她啟程去方城後,他就夜不能寐。後來聽說雨樓追殺墨白,他還詫異,以為是彭秀怨恨他到這種地步,不聽來者解釋。後來知道不是,他才放下心來。但又覺得,自己和彭秀和解無望。沒想到就在他已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