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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煙緩聲說道:“有這麼一個人,他自小就隨師父隱居在崖底,多少人重金利誘都不出崖底一步,因為他討厭俗世。直到四年前他在崖底救了個姑娘。姑娘傷好後說要回墨城,一世都要侍奉在城主身邊,不會離開。後來她發現,城主一旁,多了個大夫。那大夫發現那姑娘實在太厲害,於是他不要酬勞,只要城主教他習武。而這些事,他從來不告訴那姑娘。一個二十多歲的人筋骨都已經硬如頑石,可短短几年,他卻也算是個高手了。他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她什麼都明白。”話落,滿屋悄然,簡單一席話,連執拗的宇文弈也明白——自己輸了。比起這大夫來,他還更早遇見白煙,甚至都是白煙的救命恩人。在他放不下全部,放不下皇族身份,以為權勢才是保護一個人重要的工具時,就已經輸了。宋神醫面色平靜,心有起伏。他站在白煙斜後面,在這裡正好能看見她的側臉。她沒有半點退卻,坦白大方,敢作敢當的脾氣,在他眼裡,是沒人比得上的。他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原來她什麼都明白。屋裡寂靜,外面雨聲雜亂,濃濃秋意都滲入了裡屋。事情最終總該有人來做個決定,喜喜見無人說話,朝墨白努努嘴,示意他出來主持大局。一直抱著兔爺順毛的墨白可沒有心情去給他們收拾爛攤子,見喜喜努嘴,才開口說道:“宇文弈,你可以走了。”啪嚓!喜喜好像聽見宇文弈再次心碎的聲音了,她就不該指望墨白會說出什麼客氣話。宇文弈一言不發,面色蒼白,倒也不咳嗽了,轉身往外面走,行了兩步,腳下又停住,說道:“讓墨城主無端受罪,是我的錯,等我回大業後,我會讓人奉上黃金白銀,美女珠寶,以此謝罪。”喜喜差點沒呸他一口:“除了美女。”見她著急,墨白重複道:“除了美女。”宇文弈只覺這“婦唱夫隨”的兩人又給他心口插了一刀,能不能考慮下他的心情啊。他微微偏頭,沒有看白煙,而是將視線落在那文弱書生模樣的大夫的臉上:“如果,如果你此生敢負她,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宋神醫笑得淡然:“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宇文弈不想再聽了,快到門口他又停下來,對墨白說道:“林莫和彭秀都是我重金請來的,墨城主能不能不找他們麻煩?”墨白半點餘地也沒有,說道:“不能。”“他們只是收銀買命。”“如果不計較這件事,日後每個人都能找他們,給他們錢,收我的命。”墨白神情頗冷,“留下敢對墨城下手的人,無異於留下禍害。”宇文弈一時沒轍,想來他們也是為錢而來,為他們求一次情已經仁至義盡,生意不成,仁義又何必在。他權衡之下,便道:“告辭。”林莫臉色一變:“宇文公子!”他慌亂道,“你怎能如此絕情,你將我留下,我定是死路一條。”宇文弈心情不悅,不想理會任何人,任他急喊他也沒有停步,直接走了。“死路一條又如何。”說話的是彭秀,語氣沒有半點慌亂,目光凌厲,氣勢強大,沉聲道:“既然要做這種買賣,早就應該想好後果。你也收了宇文弈的錢,本來就是一樁生意,生意沒做好,他為你求情,也算是恩賜了。你還有臉再求?”林莫被戳到了痛處,被她說得更像鼠輩,可比起命來,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氣道:“你這死老太婆七老八十了,一隻腳都進了鬼門關,我還正當壯年,你倒說得輕巧。”彭秀冷冷地盯著他:“看來林掌門不是想死在墨城主手裡,而是想死在我這老太婆的手裡。”林莫本不想和她槓上,轉念一想,彭秀也是墨白要斬殺的人,如果他先手刃彭秀,那或許能將功抵過,讓墨白饒自己一命。想罷,他佯裝大怒,提掌喝了一聲“受死吧”,就向彭秀襲去。突如其來的劇變讓喜喜臉色一變,現在彭秀可還不能死,否則申屠前輩的交代怎麼辦?她驀地站起身,手卻被墨白抓住,制止了她。她低頭看去,墨白目光平靜,示意她坐下。喜喜忽然明白過來——林莫肯定不是彭秀的對手。果然,林莫雖然招招狠辣,卻半點上風都佔不到,十餘招都落空,急得他滿頭大汗。突然對方不再躲閃,正面擊來一掌,掌未到掌風就撲了一臉,吹得他發冠脫落,頓時披頭散髮,心氣不定。隨即被一掌拍在胸口上,震得他五臟移位,痛苦瞬間,雙膝著地,氣絕了。屋裡就喜喜不是江湖中人,見到一個大活人沒了,倒吸一口冷氣。墨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朝白煙示意。白煙立刻上前,一把揪住林莫後領,將他直接拎起,送了出去。拎的姿勢太輕鬆太威武,喜喜心頭的驚慌也被沖淡了些。再看彭秀,面不改色,哪怕是迎戰林莫那樣的高手,也沒有半點吃虧。她的武學造詣,只怕在申屠定之上。墨白一手握著喜喜,一手抱著兔爺,波瀾不驚的眼睛微微上抬,落在彭秀身上:“以前輩的身手,要想離開這裡,並不是難事。”彭秀冷笑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