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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恩負義,忘恩負義的人死不足惜!”話中帶著滿滿血腥,阿古冷冷盯著他。雙眸不帶半分溫情,像含了冰霜,冷得能讓人墜入地獄深淵。榮德眼裡忽然佈滿戾氣,不知哪裡來了力氣,猛地站起身往她撲去,“去死吧!”阿古未動分毫,榮德心有遲疑,卻顧不了那麼多,剛到近處,手中火棍還未擊落,就見她身後突然閃出一人。那人個子矮小,一瞬驚詫,手勢驟停之時,那小小身影已到身前,小腹頓時傳來刺痛。痛得他握不住手中東西,火棍悄然落地。他驚愕地看著面前的小孩,才認得是那酒童,“你……”金書將匕首從他腹中抽出,血便噴湧而出,他盯看著這人,面無表情。榮德喉嚨咯咯作響,臉色慘白,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驚詫不已,“不……不是我……”他一直說著這三個字,最後閉眼時還在想,不是他想悶殺宋老爺,那個殺宋老爺的絕對不是他。——好像這麼想了,去了地獄就能瞞騙過鬼官,不用下十八層地獄……人已不會動彈,地上的血染紅了幹稻草。這豔紅的顏色,讓阿古想起了桑葚酒。《本草拾道》裡有提,桑葚酒能讓人安魂鎮神,而這如酒的紅血,也確實讓阿古安神靜氣。她將手中酒壺丟到他的屍身上,看著那鴆酒滲進他衣裳裡,看著這往昔宋府的管家,她自小就喊榮叔的人,目光冷厲。金書抬頭說道,“阿古姐姐,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阿古微點了頭,“燒了這裡。”“嗯。”金書從兜裡掏出火摺子,點燃幹稻草,見火勢竄起,這才蹦著步子追上阿古。抓了她的手,童聲迴盪在這空地上,“吃飯去咯。”身後紅光沖天,燒紅了頂上烏雲,將破廟燒得一乾二淨。&&&&&“啊!”賀綠濃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竟夢見榮德拿了火把來找她索命。她抹了抹額上冷汗,捂住顫巍巍的心口,“死鬼,要死自己死去,尋我做什麼。”等她平復了心緒,這才發現枕邊沒人,她蹙眉摸了摸被窩,冷的。這麼晚了,刀把子跑哪去了?把她接回來 連環扣(三)連環扣(三)瞧見他進來,賀綠濃已沒了好臉色,端坐床沿盯著他,“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刀把子瞧了她一眼,也不過去,只是坐下倒茶喝。有些匪氣的臉上已露了不耐煩,“別把我當做榮德,可以隨意使喚。老子去哪用不著你管。”賀綠濃頓了頓,冷笑,“既然你這麼急著過河拆橋,那我就只能一起拆了。你說,那釀酒方子和地契是不是你拿走了?”刀把子玩味地轉著杯子,笑了笑,“是又怎麼樣?”“把它們還給我!”賀綠濃瞪眼道,“別想著黑吃黑,連個女人的錢也拿,你要臉麼?”刀把子笑得嘲諷,“憑你賀綠濃也配跟我說要臉的事?你勾搭我害死你男人的事,你倒是忘的一乾二淨了。”賀綠濃詫異,“刀把子!明明是你出了這主意要我誆他錢財,如今你竟反咬我一口。”“老子說是老子的事,你聽還是不聽卻是你的事。你大可以不跟我做這事,做了就別想脫身。”“那你是要跟我反臉?”刀把子冷笑一聲,也不瞧她,“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貨色,你敢背棄榮德,以後就敢捅我一刀,我怎麼會那麼傻將你這美女蛇留在身邊。”賀綠濃咬牙道,“那你將釀酒方子還我。”刀把子沒答話,將隨身帶的匕首抽出,狠釘入桌子,惡聲,“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要你的命!”這話聽著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賀綠濃簡直要氣瘋。卻不敢再罵什麼,恨聲,“總得讓我回酒樓去收拾些衣裳吧。”“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早別讓我瞧見你出現在酒樓。”賀綠濃不慌不忙出了這屋,又朝他啐了一口,這才趕回萬豐酒樓。酒樓此時大門緊閉,榮掌櫃欠了幾萬銀兩的債,廚子小二早就走了。賀綠濃從後門回到家中,奔回自己房裡。可並不是去衣櫃拿衣服,而是趴在床下將裡頭的一塊木板撬起,摸了一番,終於從裡頭摸到一個盒子。哪怕是從那裡拿出來的東西,也不落一點灰塵,可見平日她拿的次數不少。開啟盒子,裡頭放著的都是大額銀票和一堆珠寶,還有——真正的釀酒方子。此時她俊俏的臉上又慢慢露出豔絕媚色,全然沒有方才驚慌的模樣。——她見過的男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會相信刀把子會善待她。——她早就想脫離榮德,但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一定會被抓住。正好刀把子跟她說了設計榮德的事,於是心生一計利用了他。果然,事成之後刀把子將她趕走了,可她早就藏好了日後過活的錢財。刀把子被自己利用了都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贏家。可笑,當真可笑。她冷冷一笑,“等你用那方子釀了酒,就等著喝死人吧。到時候我定會去給你送牢飯。”“咚咚。”寂靜的夜裡突然敲門聲,她猛地一頓,抓緊了手中盒子往外看去。酒樓不該有人的,那是誰?不可能是刀把子,如果是他那這門直接就被踹碎了。夜風微微寒涼,從窗戶吹入,驚得向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