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雨勢未見消停,反而更大。寬敞的街道已不見多少行人,見到幾個,也是步子匆忙。行人少,連攤販也少了許多。阿古緩步走著,裙襬已溼上膝頭,她毫不在意。緩緩走到一個賣餛飩的檔口,合傘進入簡易的棚子下,左右看去,卻沒看見老闆。旁邊那賣包子的婦人問道,“可是來吃餛飩的?老闆去茅坑了,一會就回來。”阿古微微一笑,點頭道謝,又問道,“這檔口不小,怎麼就老闆一人守著?”婦人說道,“這攤子是馬洛兩口子開的,妻子叫於翠,那可是個嗜賭如命的女人,脾氣又差。這不,欠了賭坊的錢還不上,被衙役抓進牢裡關著去了。這攤子也就剩下馬洛一人看著,累得我還要幫他看攤子。”“那馬老闆肯定是勤懇的人,一人看這攤子想必很辛苦。”一提這話婦人便輕輕一笑,不屑道,“勤懇?辛苦?哪裡見得喲,日子可不要過得太瀟灑。明明自個有錢,卻不給他老婆還債。我前陣子還見他喝得大醉,一身脂粉味回來,我瞧,他是早就想擺脫那黃臉婆了。”只是來吃個餛飩,阿古卻聽了許多有趣的事。正巧有人來買包子,婦人賣了包子回來,還想跟她嘮嗑兩句,那座位卻空空如也,姑娘已不見了蹤影。這時馬洛才歸來,四十多歲的漢子還將臉收拾得很好,就是臉色不大好,看著就是晚上操勞過多了。馬洛看了看柴火,問道,“方才沒人來吧?”婦人瞥了他一眼,心底嫌棄,答道,“沒有。”馬洛放好柴火起身,卻看見桌上放著一雙筷子。他瞅了瞅賣包子的婦人一眼,分明是有人來了。苦於沒證據,就忍下了。描著水墨丹青的傘承著大顆大顆的雨珠,阿古的鞋子已經全溼了。許是出來太久,又站久了,左手的傷口隱隱作痛,有些難忍。“阿古姑娘。”雨聲很大,可她還是從這雜亂的雨聲裡聽出了那人聲音。傘面緩緩抬起,蒼白的臉上已露出微笑,眼底更是含著淺淺笑意。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見了情郎。——連薛升也這樣以為。☆、 故人故人“薛六爺。”阿古步子稍稍靠前,目光柔柔,“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帶馬車。”都說病美人病美人,阿古可不就是活脫脫一個嬌滴滴的病美人。薛升禁不住將手中的傘往她那邊挪,低聲,“去了竹林,于子千說你已搬走了。我實在擔心,就四處找你。坐在馬車上怕瞧不見你,所以就自己打傘下車了。”阿古說道,“先去屋簷下吧,那兒水小。”兩人一起走到屋簷底下,避開大雨,瞧著已被沖刷得乾淨的街道,阿古笑道,“偶爾下下大雨也好,把整個京城沖洗一遍,才不覺得髒亂。”“京城再幹淨,有些人的人心,卻洗不乾淨的。”“薛六爺在感嘆洪知禮的事?”阿古安慰道,“不管別人怎麼說薛六爺,阿古是信您的。哪怕他們都不信,阿古也是信的。您也是被洪知禮那偽君子所騙,怪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薛升心中動容,“阿古姑娘……”他微微一頓,試探問道,“在下可以直接喚你阿古麼?”阿古輕眨明眸,低頭避開他的視線,輕輕點頭。薛升心中得意歡喜,“阿古。”“嗯。”阿古抬眼看他,“薛六爺還有事麼,手疼的厲害,想回去歇歇……”她這倒不是在裝疼,而是真疼。在江邊游到岸上時,傷口泡了水後,就更嚴重了。薛升回神,這才想起她手負傷了,雖然沒親眼看見傷的有多重,但于子千說都要刮到筋骨了,想必疼得很。都說姑娘家的臉是面如桃花,阿古的卻是白色桃花,唇無血色。從裡屋包紮好出來,薛升起身來迎,“車子就在附近,我送你回客棧。”他仍是想借此機會讓阿古住進薛家,只是阿古執意不肯。又想讓她住薛家購置的小宅中,阿古仍不願,一句“那不是跟養外室似的麼”,就讓他不好再勸。“你這個樣子,真叫人放心不下。”阿古嘆道,“以前有個高僧說我命太硬,如今看來,果然是,總是於身邊的人不好。榮掌櫃是,洪知禮也是……”“那種人說的話怎麼能信。榮家尋人借債,洪知禮也是自作孽。兩人丟棄妻逃走,倒是可憐了榮夫人和洪夫人。這怎麼能怪你?”阿古感激看他,“薛六爺果真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得美人誇讚,薛升心頭飄然。送她都客棧樓下,親眼看她上樓,這才離開。阿古拐過樓梯彎處,才覺腿上無力,費了很大氣力才上了樓,倚在樓梯口借力休息。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什麼,腦袋昏脹得很。隱隱聽見腳步聲,微覺恍惚,還以為是其他住客。抬頭看去,先見了青色衣角,再見了一張面如冠玉的臉。薛晉微微俯身,“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外出,我瞧你這身子骨可以去做女將軍了。”阿古看了他一眼,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若有機會能做女將軍也不錯,到時候還請薛三爺提點。”薛晉笑笑,見她還能自己走,沒有伸手去託。這一碰,可不是幫她,而是要毀她清譽了。好在金書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