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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到底還是活下來了,哪怕遭逢了那麼多苦難,她也還是從閻王那逃走了。給她穿回衣服,尋了個農院住下,再給她換乾爽衣服時,才看清楚她的身體。他也是男子,見到女子胴丨體只覺渾身不對勁,匆匆給她穿好衣服,已累得滿額是汗。如今在這狹窄的地方,還是一張床上看著她,當年那白玉身子全往腦子裡湧,燒得薛晉覺得自己再多看兩眼真要變成餓狼了。他提了薄被給她蓋上,又閉眼摒除雜念。如果問他以前的心願是什麼,他唯有一個,殺了洪氏。而今再問他,仍是殺了洪氏,卻不是唯一的心願。他還想阿古大仇得報後,能好好活著,再不會受這種苦。睡夢中的阿古呢喃一聲,薛晉沒有聽清,好奇探耳去聽。落髮不覺掃在阿古臉上,向來淺睡的阿古立刻醒來,睜眼便看見男子俊朗的側顏,微有溫熱散來。她微怔片刻,又察覺到身上蓋著的被子,沒有開口說話,又緩緩閤眼。☆、 伎倆伎倆“三爺和阿古姑娘現今住在一間小宅中,沒有下人伺候,早上三爺自己親自去下了面,碗筷也是兩人一起洗的。吃完後就回房歇著了,到了方才才出門。”去監視的人將所見到的一一稟報,薛康林聽得剛毅的臉上又露出冷意,“親自動手下廚?在薛家他從不曾吃過這樣的苦。可哪怕是如此,他都不願回來,這是……真的要為了個女人和我斷絕父子關係?”洪氏怕他氣壞身子,端了茶水給他,“老爺自個在這生氣,可他不會心疼您的,否則又怎會做那種糊塗事。”薛康林昨日咳了一夜,大夫說是氣急攻心鬧的,今日才稍見好轉,“他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許那女人進門。”洪氏不願他總想著薛晉的事,便去讓姜氏帶了薛從意過來陪他。有這唯一的孫兒陪伴,他好歹會少想幾分吧。薛從意還沒過來,下人就報嶽太師來了。洪氏蹙眉,“他來做什麼?”薛康林擺手,“老夫知道,讓下人都下去。”洪氏唯有領人下去,在門口同嶽肖客氣一句,就回後院去了。進了院子太過安靜,也覺冷清,問道,“六爺去了何處?”下人小聲答道,“去溫香樓喝酒了。”洪氏擰眉嘆氣,她知道兒子對阿古上心了,卻沒想到卻喜歡得那麼緊要。從昨晚就去了溫香樓,今日竟還沒回來。”溫香樓足有三層,但每一層,每一間房都充斥著胭脂水粉的香味。說這裡是溫柔鄉,也確實不假。薛升卻聞得很刺鼻,連酒香也帶上了香粉氣味,更覺不痛快。昨夜喝得大醉,早上起來又喝酒,如今胃有些難受。聞到那香氣,又想起阿古從不用香,像水仙般不施粉黛,高潔難近。他尚未碰她一分一毫,那樣珍視,卻沒想到被薛晉採了花,碰了身。想到她在別人身下的嫵媚模樣,薛升就覺被她和薛晉扣了一頂讓他顏面掃地的綠帽。旁邊歌姬還在勸酒,他接連喝了幾杯,越想面色越冷,抬眼對老鴇說道,“碧玉呢?”老鴇賠笑道,“碧玉她前日來了月事,這幾日不接客。”“叫她過來。”老鴇為難,薛升怒聲,“叫她過來!”見他動怒,老鴇無法,只好去讓碧玉過去。碧玉正在房中休息,一聽要去陪酒已不願,再聽見是薛升,更不願去。老鴇說道,“薛六爺知道你來月事,定不會要你陪的,不過是喝幾杯酒,得罪了他你這條命還想要?”碧玉想來想去,到底還是過去了。一進屋裡,就聞到嗆人的酒味,坐到薛升一旁,就見他臉色陰鬱,十分煞人,看得她心覺不妥,稍有不慎怕就要捱罵了。老鴇衝她使了個顏色,碧玉輕拿酒壺,斟酒遞去,“六爺您喝酒。”“我現在滿肚酒水,從昨夜到方才什麼也沒吃,只有酒。”薛升偏身看她,死死盯看,“你什麼都不問,就勸酒。你是不是也想我死?平日喊得那樣親暱,卻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碧玉著實被他嚇著了,起身要走,卻被薛升捉了手,要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擋住,顫聲,“奴家來癸水了,薛六爺不要髒了自個的身。”薛升看著這像阿古的人,怒意難平,“你願意伺候別的男人,為何偏是對我推三阻四!既然如此,你便死了去吧!”碧玉見他發怒,還以為他是說酒話,誰想他竟真的將手扼在她脖上,瞬間就喘不上氣了。這人是真的要殺了她。老鴇在外頭瞧見,頓時膽戰心驚,踹了那龜公上前去勸。龜公才剛到一旁,就被薛升狠狠瞪眼,嚇得不敢搭救。老鴇可不願這裡出人命影響她的財路,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偏房緩步走出一人,見了他,老鴇方覺救星到了,“方大老闆,您快去瞧瞧吧,要殺人了!”方為三十上下的年紀,留著八字小胡,氣勢沉穩,看著精明能幹。聞言,提步往那走去,步子卻並不快。進了房裡就見被薛升掐住脖子的姑娘已開始翻白眼,快要氣絕的模樣。他在後頭說道,“薛六爺殺個妓子沒什麼,可卻多惹一個罪孽了。”薛升聽見這人聲音,手才鬆開。碧玉已不會動彈,連老鴇都不知她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