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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揉揉他已發紅的耳朵,冷眼盯向薛升。看慣她柔情模樣的薛升驀地一頓,這眼神比初見時更是冷漠,甚至可說是冷厲,看得他心裡不悅。他在阿古心裡的分量竟比不過一個低賤下人。他忍氣說道,“我去客棧找你,誰想金書竟躲在裡面不出來。問你去了何處,他也頂嘴不答。我擔心你有事,就急了些。”阿古也是忍氣,“謝薛六爺關心,只是金書於我而言是弟弟,還請薛六爺別再將他當做下人可以隨意打罵。”薛升微微握拳,點頭道,“方才衝動了些……只是,你今晚去了哪裡?不是說要陪金書麼?”阿古的心高懸起來,張了張嘴,薛升的目光卻投落在阿古身後那緩步走來的人,瞳孔頓時緊縮。並不是太寬大的傘幾乎全遮在阿古頭頂上,雨落薛晉如墨髮上,清俊的臉面對薛升,說道,“今晚阿古跟我一起去拜訪故友了。”薛升只覺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金書眨眨眼,阿古不是說去找嶽長修嗎?可為什麼跟薛晉在一塊了?阿古沒有做聲,眉眼微抬看著薛晉。今晚?他們碰面橫豎不過剎那光景。騙薛升是要做什麼?只是單純的令他吃醋,還是另有所想?薛升臉色鐵青,如今才明白過來。阿古根本就是在他們兄弟之間左右逢源,只怕對自己所用的伎倆,也全都一樣用在薛晉身上。她根本是想兩頭討好,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這女人芳心已歸自己。如今看來薛晉也被她勾了魂魄。在未來爵爺和普通官員間擇其一做夫君,換做是他也覺得前者好。所以阿古進了薛家之後對他的態度一落千丈,她想近水樓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薛晉。現在她如願了,自己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這一瞬,他真想殺了阿古!雨勢做大,傘面上雨珠的拍落聲更響,更大。薛晉說道,“回去吧,再不回去身都要溼了。”薛升壓抑著嗓音道,“我還有事。”說罷就走了,背影略顯狼狽。金書又朝他背影做了個鬼臉,耳朵又有手揉來。他抬頭看見阿古目有擔憂愧疚,笑了笑,“阿古姐姐我沒事。”阿古摸摸他的腦袋,“明日給你買糖人。”金書歡呼一聲,什麼委屈疼痛都拋在腦後了。薛晉和阿古送金書回到客棧,這才往回走,並行無言。阿古的思緒早就亂成了死結,順不開了。路走了大半,抬眼看他,這才看見他的左肩衣裳已被雨水滲透,她輕輕推了推傘,將傘推過一些。半會看去,傘又挪了過來。她從身上抽出帕子遞給他,“左身都是水。”薛晉頓了頓接過,擦了擦要穿過眉頭落到眼裡的雨水,笑了笑,“我像不像一味藥?”“什麼藥?”“半邊蓮。”阿古抿了抿唇,這笑話冷得很,簡直可以聽來納涼了。小雨淅淅瀝瀝,懸掛房簷的燈籠光火昏黃,天色灰濛似水墨畫,兩人緩步同行,煙雨朦朧。☆、 解連環(三)解連環(三)洪氏讓下人在院子裡搭起棚架,擺上香爐祭品。領著家人拜神祈福後,這才回房。回時又看看大門口,又叮囑了一遍下人,“等六爺回來,伺候他去上柱香。”“是,老夫人。”話落,就見兒子青著臉進來,步子很快,也沒打傘,衣裳全溼了,連自己也沒瞧見就徑直走過去。洪氏心中莫名,忙喊住他,薛升這才抬頭,動了動嗓子,有些啞了,“娘。”洪氏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中邪了,“兒子你怎麼了?”薛升心中氣得真想殺了阿古,可想到她,想到那歡顏展笑的女子,又覺下不去狠手。他何時這麼軟弱了?對自己傾心的姑娘他一個都看不上,自己喜歡的姑娘卻又跟別的男子鬼混,著實讓他不舒服。真要殺了她?最好她不要逼自己做出那種事,不要和薛晉為伍。哪怕是換做別的男人,他心裡也會好受些,偏是薛晉。偏是那奪了他父親疼愛的薛晉。洪氏見他精神恍惚,急忙讓下人叫大夫到房裡來。薛升面有戾氣,百般不耐煩,“孩兒沒病。”洪氏問不出緣故,安慰幾句,薛升就回房沐浴就寢去了,也不讓她再來問。她在房裡好不擔心,連薛康林瞧見都覺她憂思太多,“明義已過弱冠之年,你和怎麼還將他看做個孩子,慈母多敗兒。”“他從未如此失魂落魄過,加之今日是中元節,妾身就多想了。”洪氏嘆了一氣,看著丈夫又覺他實在薄情,“老爺不問問他就好,還指責我太過關心兒子。”薛康林頓了頓,這才道,“下人不是說他睡下了麼,明日再問吧。”洪氏這才覺心裡好受些,還是想去瞧瞧兒子,哪怕不能進去,在外面走走也好。便起身出去了,往薛升房間走去。人還在寬長廊道上,就看見薛晉和阿古一起打傘進來,時而說說話,氣氛頗為融洽。她皺眉瞧看,想到兒子說要去客棧接阿古,可卻失神而歸,忽然明白過來,怕是他在途中撞見這兩人了吧。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洪氏心頭恨恨,等進獻了好酒,非得將這女人趕出去不可,連給他兒子做妾她也不答應!薛晉回到屋裡,換溼衣服時,又想到阿古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