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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宋知言示意下人退下,站在床邊說道,“傷得重嗎?”聽見是父親的聲音,宋錦雲更不願出來了,“不重。”“那讓爹爹看看。”“……不要,你會罵我的,又罵我皮。”“爹不罵。你要是再不出來上藥,爹可就真的要罵你了。”宋錦雲遲疑許久,這才緩緩露出腦袋。宋知言一看,簡直疼進了心窩子。好好一張嬌小姐的臉,現在摔得滿臉傷,深深淺淺的都有。他急忙叫了大夫過來給她上藥。本來她還不覺得疼,等洗傷口時,才疼得抽聲。讓奶孃好一頓心疼,氣道,“讓你再皮,哪裡有姑娘像你這樣的。”宋錦雲往下彎嘴,“奶孃不是說公子哥都是頑劣的嗎?”“可你是姑娘呀。”宋錦雲嘀咕,“我也是能做公子哥的……”宋知言在旁聽了這話,又覺愧疚。自從弟弟在自己面前說要是他有男丁就不愁了,被女兒聽見後,她就一直說自己是男童,總做小少爺做的事。可她殊不知,無論怎麼做,她就是個姑娘家。八歲的宋錦雲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小公子都是頑劣的,膽大的,她也能做到呀。那二叔就不會總說爹爹命苦了吧?等大夫上完藥,宋知言和大夫出去,奶孃關上門後說道,“老爺,還是給姑娘找個孃親吧,您總在外頭,小姐身邊到底還是得有個娘來教導的。”宋知言說道,“你不是每日陪著嗎?”奶孃苦笑,“這奶孃跟娘終究是不一樣的,至少心裡就比不得做孃的親近了。”宋知言也想過給女兒找個母親,只是一直沒有閤眼緣的。而且自己常在外經商,難不成放在家裡獨守空房?拖來拖去,就耽擱了。而且亡妻過世那麼多年,他不願再娶妻,像是要霸佔了妻子的位置。好比回來的路上碰見同行,邀他去飲宴,這回家不過片刻,又得走,連歇息的時間也沒。他想著等他四十了,就將全部生意都放下,好好在家陪女兒,不過那個時候……女兒也已經出嫁了。他嘆了一氣,準備出門。剛轉身就見一個容貌豔豔十六七歲的姑娘端著碗走來,和他目光對上,微有閃爍,面容更顯嬌豔,“老爺。”宋知言點頭,看看碗上的粥,說道,“粥不要熬太爛,錦雲不喜歡吃。”賀綠濃應了聲,十分羨慕宋錦雲,有這樣好的父親,總被關心著。宋知言又道,“你若是身體不適,還是再歇兩天吧,工錢不會剋扣你的。”賀綠濃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暗暗有些高興。她的父親本是宋家車伕,去年過世。前幾日是父親的忌日,她去上香回來染了風邪,被他瞧見了,便讓自己去休息。不是那種怕傳染了他女兒的語氣,而是關切她的身體,“謝老爺關心,已經無礙了。”宋知言點點頭,那車伕在宋家十餘年,只有這一個女兒,過世後他憐她孤女之身,就留在車裡做了廚娘。而今她的賣身契在自己手上,也是時候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等她將粥交給奶孃讓她送進去,這才說道,“等會我讓管家把賣身契給你。”賀綠濃愣了愣,“老爺要將我送走了嗎?”宋知言見她滿臉擔憂,笑笑說道,“你父親忠心耿耿,做事勤懇,雖然是宋家的下人,但我並不將他當做下人看。你的賣身契我早就想給你,恢復自由身了,才能找個更好的婆家,你要留在宋家也無妨。”賀綠濃本來鬆了一口氣,可聽他說找個好婆家,又覺難受。如果她真的拿回了賣身契,嬸嬸一定會逼她嫁人。如今嬸嬸就總說要去找宋知言贖回賣身契,然後將她嫁個好人家,換個說法,便是將她賣了換個好價錢。可她想留在這,至少能見他。宋知言夜裡赴宴回來,晚風寒涼,吹得腦袋有些疼。下人便去廚房喚人熬煮薑湯,本該去休息的賀綠濃攬下了這活,其他廚子也樂得自在。熬好薑湯後,賀綠濃便送了過去。放在桌上拿帕子扇著熱氣,“現在燙嘴,您等一會再喝。”宋知言揉揉額心,應了一聲。賀綠濃又道,“老爺……您還是少喝些酒吧,傷身。”“跟人做生意,又哪裡能不喝的。”宋知言說著,又覺腹腔湧起一股酒氣。賀綠濃將薑湯送到他手上,站在旁邊看著他喝下。直到見了碗底,心裡的大石頭已輕輕放下。喝下薑湯後,宋知言舒服了許多,只是那團熱氣在胃慢慢散開,一直散,散到身體每一寸地方。他又揉了揉額頭,定是病了,才覺得這樣熱。賀綠濃靜靜看著他,心卻跳得很厲害。她不想走,他大概不知道,從她很小的時候她就歡喜他了。雖然他比自己長很多歲,雖然隔三差五總有俊朗的公子哥要納自己做妾,還有殷實人家要娶自己,可她都看不上。她歡喜宋知言,哪怕是他不是青州巨賈,她也歡喜。她有時甚至希望他能喜歡容貌姣好的女人,那她就能膽子大些向他示意了。可他並不喜歡,所以她只能小心站在一旁,不想被他誤以為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但如今他要將賣身契還給自己,很快嬸嬸就要逼她嫁人了。她不想離開這,所以她在薑湯裡放了藥。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