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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邵家的日子,至少……她和邵桉每日說笑,無憂無愁。怎的長大成人後,一切都變了……想不通,便覺十分疲倦。她緩聲,“你可以動手了,只是……阿凝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放過她吧。”薛凝聽見母親為自己求情,可是卻不為哥哥求情,這實在奇怪。她隱約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那懸掛在房樑上的東西,那分明是男子的腰帶。剎那明白過來,淚又決堤。“於我而言,最該殺的是我父親,沒有他,你或許不會下毒手。而最該殺你的,另有其人。”薛晉哪裡會不想殺了洪氏,她那種毒婦,或許沒有他父親的推波助瀾,遲早有一日她也會被吞噬本心,對他母親下毒手。只是比起他來,當真還有一人比他更恨洪氏。洪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視線落在直勾勾盯看自己的一個女童臉上。一瞬覺得她神似一人,卻又想不起那人是誰。金書盯著她,稚嫩的嗓音有些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得發抖,“洪沅,你殺了我娘,是你殺了我娘。”洪氏蹙眉,仍未想起,“你娘是誰?”金書大聲道,“蕭娘,蕭娘就是我生母。”洪氏愣了愣,眼前的女童著實是個俊俏的小姑娘,可神情卻不善,滿是憤怒,滿是恨不得要將她送入地獄的模樣。看了許久,她才驚呼,“你是玉書?”金書咬了咬唇,“是,我是玉書。”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生母給她取名叫玉書,師父給她取名叫金書。她跟師父去山谷的那時候起,世上就沒有那在薛家受盡苦難的玉書,只有一心要為母親報仇的金書。師父也說,世上再無那怯懦任人欺負的玉書,唯有要手刃仇人的金。她說她要報仇,師父便給她一把刀子,讓她去殺雞。她不敢,師父便將她關在空房裡餓一晚。她敢動手了,師父便會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隔日,又讓她殺羔羊,一步一步,直到她連狼都敢殺,一直到……殺人的時候也不會眨一下眼。玉書死了,金書還活著。她也想像那些小姑娘那樣玩鬧,穿著好看的裙子四處玩樂。可她跟阿古一樣,一日不報仇,就一日沒有辦法安心想這些。唯有仇人死去,玉書才會活過來。洪氏記得她,也記得蕭娘,本已心死的她驀地冷笑,“原來那賤丨人的孩子還沒死。”金書怒不可遏,“不許你辱罵我娘!”洪氏冷聲說道,“你娘爬了自己主子的床,還生下你這孽種,她不是賤丨人是什麼?”金書已要被氣哭,抬步要去打她,阿古俯身將她攔住,明顯能感覺出來她在發抖。金書滿是哭腔大罵,“我娘不是那種人,她才不會做那種事,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