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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雲愣了愣,“為什麼?”嶽長修沒敢看她,“我爹說你是商家女,娶了要被人看不起的。他給我安排了另一門親事,那姑娘是刺史家的,我爹說門、門當戶對。”宋錦雲如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腦袋,她捉住他的衣袖,“你開玩笑的對不對?”嶽長修沒看她,也沒答話。“是不是我太兇了,以後我不兇你了。是不是我老笑你膽子小,以後我比你膽子更小好不好?”嶽長修聽著這哭腔,差點就想帶著她遠走高飛了。可他不行,不聽父親的就什麼都沒了,兩個人根本沒法好好活下去。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陪著就行了,還得有銀子,有地位,有面子地活下去的。“雲妹,你很好,只是我不好,我爹……”宋錦雲再聽不下去,瞪眼,“你爹你爹,你什麼事都聽你爹的,你就不能自己做一回主嗎?嶽長修,我瞧不起你。喜歡你是我眼瞎了!”嶽長修尷尬不已,還想勸勸她,卻見她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往他身上丟,“滾!”他怕她想不開,沒走。誰想她見自己不走,又彎身去撿石頭,作勢要朝自己扔,嚇得他趕緊跑了,邊跑邊喊,“雲妹你趕緊回家,不要亂跑。”宋錦雲哭笑不得,手裡的石頭舉了很久,直到看見他跑遠,看不見了,石頭才滾到地上。越想越覺委屈,眼淚成行滾落,將臉上的脂粉沖刷開了兩條道。她怏怏坐到樹下石頭上,胡亂抹了一把臉,才不要為這種混蛋哭。可越是這麼想,就越難過。雨下得越來越大,穿過密葉交疊的,淋在身上十分陰冷。宋錦雲還趴在膝頭上沒有抬頭,哭得厲害。“這傘是姑娘的?姑娘不用的話那在下就拿走了。”宋錦雲一頓,抬眼看去,只見個身形清瘦的年輕人正在拿她的傘。此時她正是惹不得的心情,見了偷傘賊,當即說道,“不許拿我的傘。” 番外(四)番外(四)那人聞聲,俯身拿起傘,走到她跟前說道,“這傘被你扔在那,也會疼的。”她只覺好笑,抬著花花綠綠的臉問道,“傘怎麼會疼?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傘,又怎麼知道它會疼?”那人笑笑,“還會以理駁人,看來還是清醒的。”宋錦雲瞅著他拿傘過來,在頭頂上撐開,擋了冷冷春雨,她說道,“你什麼時候在的?”一直盯著個姑娘,肯定不是好人吧。“從剛才你讓你的情郎滾的時候。”“那種膽小如鼠自己拿不了主意,還看輕我宋家的人才不是我情郎。”宋錦雲憤憤道,“就算他回頭說要娶我,我也絕對不嫁他,再喜歡也不嫁。”薛晉看著她,不像是說氣話的模樣。十分坦蕩直率,不過太沒戒心倒也不見得是好事。宋錦雲見他手上一直拿著個東西,這才略有警惕,“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薛晉明白過來,笑道,“怕我給你灑一臉的散,將你擄走嗎?”他攤開手,上面是一條帕子,“剛在對面小攤上買的,擦擦臉。”宋錦雲滿腹疑心瞧他,“我自己有帕子。”她拿了自己的帕子擦臉,然後就看見帕子上落了胭脂紅色,還有抹眉的炭色,這才知道臉上已經髒得不行了。一條抹不淨,這才接了他的,接了冷冷雨水,好好洗淨臉。薛晉剛才在茶肆坐著等雨停,看見兩人爭吵,本不打算過來,可不知怎的就過來了。雨水順著傘面滴落,結成雨簾,在兩人四周滴出一圈水坑。宋錦雲洗淨了臉,這才再抬頭,卻見他肩頭已溼了些。她推推傘柄,想將傘推過去,吸了吸鼻子說道,“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爹要擔心了。”薛晉說道,“下這麼大雨怎麼回去,等等看有沒有馬車。而且你這個模樣回去,你爹孃肯定要擔心。”“我娘……”宋錦雲頓了頓,“我娘早就過世了。”薛晉微頓,她又說道,“不過你說得對,我爹會擔心的,那再等等好了。”她又坐回樹底下,揉揉眼,想快點把哭痕給抹去。想到嶽長修,又覺心頭恨恨。她問道,“你說,對你們男的來說,功名利祿就真那麼重要嗎?”“對很多人而言的確是。”“那你呢?”“我?”薛晉想了想,“我興許是那‘少數人’。”宋錦雲歪了腦袋看看他,粗布長衫,看著有些寒磣。可哪怕是這寒磣,也不會顯得落魄,大概是模樣清俊的緣故,“你如果是沒法行束脩之禮,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給我爹爹,爹爹最敬重有大智慧的讀書人了。”薛晉好奇道,“你不覺得我是壞人了?”“你不像。”“那誰像?”宋錦雲鼓腮氣道,“嶽長修。”聽她屢次三番提起嶽長修,薛晉笑笑,看來那人跟她情誼十分深,“我遊學四方,並不拘泥私塾書院之中。”宋錦雲恍然,又問,“遊學好玩嗎?比起好好坐在書院裡,只怕會很辛苦吧?”她問了許多話,薛晉一一答著。轉眼雨水已停,兩人卻不知。地下泥土已被雨水沖刷得泥濘髒亂,可他們全然不在乎,彼此說著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直到雨後放晴,又日落西山,宋家下人慌慌忙忙來找,宋錦雲才意識到有多晚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