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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點頭,“學生會的……包學監也保重。”包天同應了聲,在明朗日光下,卻十分憔悴蒼老。他看著萬卷書院的門匾,字型遒勁有力,卻讓人看得生出幾分恨意來。這兒,他是一世都不想來了。這裡的人,都是瘋子,都是瘋子。柳雁目送他乘車離開後,這才回去。還在門口,就見冷玉背對門外,抬手往臉上抹,好像在拭淚。雖是如此,背影卻不覺悲涼孤寂。堅守自己志向的人,哪裡會讓人覺得可憐。她站在那沒有進去,只是看了許久,守著這讓她最敬重的女先生。&&&&&快到傍晚,柳雁才和冷玉道別回家。車行一半,突然馬車猛地一停,震得她差點沒從車裡翻了出去。她捂著肚子咬咬牙,撩開簾子問道,“怎麼了?”“前頭有人打架,扔來的石頭砸中了馬。少夫人沒事吧?”“沒事。”此時街上的行人都往兩邊站立,而在那吵得不可開交的,便是方才扔石頭的人吧。柳雁看清那兩人的臉,已是擰眉。這不是她母親的孃家人麼,秦氏和蘇蝶,兩人真真像個潑婦在叉腰對罵。再看看左右,左邊便是李家店鋪,無怪乎會在這吵。哪怕她們不是自己的親人,可也替她母親難堪。這樣當眾吵架,被她撞上的有一回,之前也不知有多少次。“你個狐狸精,將這鋪子的地契騙走,這是我女兒給我的東西,你個不要臉的。”秦氏氣得哆嗦。蘇蝶冷笑,“到底誰不要臉了,你以為供你們吃喝不要錢?鋪子不來錢讓你們討飯去?”“鋪子你到手後你可給過我們一文錢?”“那沒飯給你們吃嗎?”“我女婿是國公,是將軍!我讓他抓了你去坐牢,去挖煤山!”蘇蝶輕笑,“別丟人現眼了,你之前是怎麼對姐姐的,她現在連見都不願多見你,老太婆別自以為是了,人家沒那個閒工夫理會你。”秦氏說不過她,轉而抓住想躲開的李寶良,“你倒是說話啊,將這潑婦休了!”李寶良不想管這些事,手一推,將她推開,拿了錢箱裡的錢就走,“你們吵個夠吧。”蘇蝶也不管他拿錢,反正大錢她都放好了,小錢就當收買他不摻和。秦氏見兒子也不幫自己,坐在地上痛哭叫罵。柳雁在車上看得仔細聽得清楚,到底是父親的岳母,事情傳開對誰都不好。她低眉想了片刻,對跟在車旁的管嬤嬤說道,“去叫了衙門的人來,以擾民的罪名讓他們將她們捉進去關幾天,要是下回再當街吵,再抓。”管嬤嬤也覺得這樣丟人,當即去了衙門。柳雁倒是想讓那何大人將他們抓了去打板子,可讓母親知道的話,只會為難吧。當真是不爭氣,讓母親難過。她搖搖頭,讓車伕繞過這是非,駕車回家。☆、大結局(二)七月二十一日,酷熱已散,迎來天高氣爽的秋日,早起時也終於有了秋意寒涼。虞家大宅的下人已早早起來忙碌,倒是居香院還很安靜,無人過去驚擾。都是習慣早起的人,哪怕是昨夜折騰了幾回,柳芳菲和虞司賓還是在天亮時醒來了。不過都睏意滿滿,眼也有些疼。虞司賓抱著懷中佳人,又拿下巴磨她如綢緞光滑的肩膀,蹭得十分歡喜。惹得柳芳菲躲閃,“癢。”說罷又打了個哈欠,往他脖下鑽了鑽,“別鬧,再睡一會。”“那就再睡一會。”虞司賓又把她抱得更緊,心中愜意,“芳菲,今晚不折騰了,好好睡個覺。”柳芳菲已像在囈語,“你每早都這樣說,每晚都食言。”虞司賓一想好像確實是……笑了笑有些心虛,幾乎是咬了她的耳朵問道,“那你要不要我總食言?”聽見這話她立刻清醒了,說道,“要……”話落,兩人都羞了個滿臉。過了小片刻聽見外頭有下人敲門,這才起來。洗漱好後就去用早飯,虞夫人見兩人穿得比前兩日還正式得體,問道,“可是要出門?”柳芳菲答道,“去拜謝拜謝薛少卿。”虞司賓笑道,“當初要不是薛少卿將芳菲提拔到鴻臚寺,我們也沒這緣分。所以去拜謝拜謝。”虞夫人笑道,“是該謝謝的,那東西可帶上了?”“帶上了。”一會兩人一起出門,往薛少卿的家中趕去。薛少卿見兩人一塊過來,還奇怪是為了何事。一聽是來道謝當日提拔之恩,不好居功,“這倒也不是我說了算,在提拔之前,也是問過人的,都舉薦了你,便記了名送交吏部。”虞司賓笑道,“那看來我們還得再去謝謝那兩人。”薛少卿笑笑,“趙通事是得謝的,另一人倒不必了,也沒姐姐謝妹妹的。”柳芳菲一頓,“薛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另一個舉薦的人,正是柳雁柳大人。”柳芳菲愣住,完全沒想到竟是柳雁。連虞司賓都下意識拍了腿,“她還總嫌棄我去尋她問你的事,她倒是誠心舉薦你了。”“尋她問我的事?”柳芳菲微微一想,“難道你說的軍師就是她?”虞司賓當即閉上了嘴,搖頭。被她一瞪,又蔫了。薛少卿見她全然不知,因說漏了嘴頗覺尷尬。柳芳菲客套幾句,就走了。虞司賓忐忑跟在她一旁,出了門才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