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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菲蹙眉看他,“這是什麼?”虞司賓嘿嘿地笑了笑,挪到她面前,“你開。”柳芳菲見白瓷周圍都泛著小水珠,手剛碰到面上,就有股涼意傳來,她頓了頓,“冰?”不會吧?裡面是冰他還緊緊抱著的話……那未免太……開啟一瞧,竟然真是冰塊。只是化了許多,裡頭的冰漂浮在冰水裡,不過在這熱天裡看見冰塊,都覺涼快。“你不是怕熱麼?以後我天天讓下人鑿冰送來。”柳芳菲微頓,“我家裡也有冰窖,不用了。”“可是你不讓你家下人送來,我無妨。”他回了自己桌前,從箱子裡拿出一罐醃梅,抖了幾顆到她杯裡,舀了幾勺冰水鎮上,“這樣很好喝,喝吧。不然等其他大人回來,就要被搶光了。”柳芳菲抬頭看他,現在氣才喘順,可額上還滲著汗。她想不明白,他明明對自己這樣好,可卻非要騙她。會騙自己的人,哪怕再好,也萬萬不能要的。“柳司儀?柳芳菲默了默,既不打算與他有什麼可繼續的事,那何必接受這人的好意。她搖搖頭,“我得去用飯了,虞司賓也快去吧。”虞司賓下意識就伸手攔住她,見她抬眼看來,又立刻縮了回去,“我……我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解釋。”“虞司賓請說。”虞司賓想了許久,才道,“那日和你去看戲,你問我是不是喝酒了。我說是去酒鋪嚐了幾口,其實不是……我是跟人喝酒去了。”見他坦白,似有隱情。柳芳菲面色稍稍好看了些,“跟誰?”虞司賓不會說謊,可也不能說實話,看著她的灼灼目光,五官都要為難得皺在一起了,末了試探問道,“不能說,我不說了好不好?”柳芳菲本來打算他要是不說自己也不會諒解,可見他這樣為難,急得紅到了耳根子,忽然心軟了。因為只是看見這眼神,就知道他不是故意隱瞞。誰能沒個苦衷?心頭雖有刺,可已刺得不深。她收視線,“隨你吧。”她將那冰水拿過,喝了一口,微酸微甜,十分舒服,這才道,“去吃飯。”虞司賓跟在一旁,“你要是對我生氣,說出來吧。我是個書呆子,不精明,也不會猜姑娘家的心事。我也不好總是去問軍師。”自稱是書呆子一點也不假,她方才喝了他送的冰梅水,那就是原諒了的。她向來少話,可他偏偏又不善察言觀色,往後若是在一起,怕會很累吧?兩人一起,只是互相喜歡便行了麼?可如果事事都看得明白的話,那也不是他了。她抬眼看著他說道,“我已不生氣,只是你一開始跟我說那人不可說,我也不會追問。因為你跟我坦白了,而沒有欺騙。”虞司賓見她說不氣了,當即高興起來,“以後我再不會隱瞞你半分。”瞧著他高興的模樣,柳芳菲突然覺得有些解釋,是不能免除的。哪怕累些,可看見對方釋懷,卻又意外覺得不累了。她抿抿唇角,“餓,吃飯。”“嗯,吃飯。”走了幾步她忽然想到方才他說的另一句話,軍師?他找誰做軍師了?&&&&&許是要下雨了,氣流沉滯不停,不見半點清風。放衙後虞司賓還要送東西去禮部,柳芳菲便自己走了。旁邊沒人聒噪,意外的不自在。莫非她真的已經喜歡上他了?真是奇怪。她也是姑娘,也曾想過自己喜歡的男子是如何的。可沒有想到,最後竟是虞司賓。弱不禁風不說,憨直木訥不說,還是個嘮叨人。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她曾憧憬過的,感情實在是件奇怪事。柳家馬車仍停在鴻臚寺門口,車伕下車迎她,柳芳菲擺擺手,“天熱,車廂更悶,我自己走回去。”車伕說道,“瞧著天色快要下雨了,姑娘還是上車吧。”“那你驅車跟在後頭吧。”她執意,車伕也唯有如此,駕了馬車慢吞吞跟在她後面。進了街道行人多了起來,車伕顧著左瞧右瞧免得撞到行人。過了一會,就把人跟丟了。還沒再行十步,天就突降滂沱大雨。柳芳菲回頭看去,不見馬車,便去了近處屋簷。雨已打溼了丁點衣裳,她抬手拍去雨水,邊等自家馬車。不過小半會,就有人在後頭叫她。她回頭看去,那人已彎身笑道,“這不是柳姑娘嗎?怎麼沒帶傘嗎?掌櫃讓小的請姑娘進去坐。”柳芳菲遲疑片刻,這才想起來,當即抬頭去看,這酒樓可不就是虞司賓家的。那日看戲的也是這,她倒忘了,無怪乎看小二有些眼熟。“不必了,我在這站著就好,一會我家馬車要來,怕看漏了。”“那無妨,小的在這看著就好。見了馬車就上前問問,不會錯過的。”小二面露難色,“您要是不進去,掌櫃鐵定要責罵我。”柳芳菲皺眉,“他罵你做什麼?”“您和我們少東家可是朋友,掌櫃看重著呢。”話落,那掌櫃剛好出來請人,聽見這話立刻說道,“什麼朋友,是未來少奶奶。”柳芳菲臉頓時紅了,“掌櫃在胡說什麼,這話不能亂說。”掌櫃笑得精明,“柳姑娘不用遮掩了,在下都瞧見少爺跟您父親搭肩喝酒來著,這事藏不住的。”柳芳菲微愣,“我父親?何時?”“就是那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