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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和安然相視一眼,會心一笑。☆、天子之心 知府拜會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下午三點還有一更~~~=-=別漏看了,群麼~~年二十七,皇城早已飄雪半月,濱州卻仍是日光明媚。李仲揚下了馬車,抬頭看著那在強光下的木牌匾,上回來時是奔喪,如今再來卻是團年,不禁感慨良多。又想起兒時兄長常揹著母親給自己勻好吃的,更是感傷。進了宅子,給李老太請了安,又向韓氏問了好。見了李三妹,立刻又板起臉,儼然是個嚴厲兄長模樣:“ 回來了?”李心容笑笑:“回來了。”李仲揚收回視線,韓氏便說道:“二叔先回房歇著吧,後廚那水還在燒著,待會上好了水,再讓嬤嬤去請二叔。”李仲揚微點了頭:“有勞大嫂費心。”李老太見了跟在他身後的何採,拉了拉伏在膝頭的安平:“安平,你姨娘來了。”小孩子忘性大,況且安平才四歲,半年多未見她,根本已忘了她,仍是躲在祖母身旁不肯出去。何採面色淡淡站在遠處,神色毫無波瀾。李老太見她不願過去,也作罷了,讓李仲揚歇著去。回了房,沈氏讓人在屋裡起了爐子,給李仲揚褪下厚實的棉衣,打發了她們出去,揉著他寬瘦的肩,笑道:“這離過年都沒幾日了,我倒差點以為二郎又臨時當值。”李仲揚默了默,聲音極低:“遲了幾日,確實是有事耽擱了。怕是再過一些時日,朝廷會有大事發生。”見他面色竣然,沈氏也知非小事:“這事可是關乎到夫君?”李仲揚面上難得露出淡然笑意:“夫人不但蕙質蘭心,也深懂為夫。”沈氏笑笑,坐在他一旁問道:“到底是何事,聽見大事二字,心裡慌了慌,可是見二郎心情似也不錯,倒不見得是壞事。”李仲揚執了她的手,輕聲:“大理寺正在查呂大人,已來過翰林院許多回。聖上也有密命。”沈氏吃了一驚:“查呂丞相?自他做了丞相,也不曾聽說他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怎的突然就查了?”李仲揚淡聲:“官場的事瞬息萬變,即便是像宋家那樣以清廉嚴明的官家人,也多少有些骯髒事,且不說是故意為之的,迫不得已的事也無法避免。呂大人自做上丞相,一直暗地斂財,聖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氏問道:“那可是如今更加變本加厲了,才惹怒了聖上?”李仲揚搖搖頭:“太太可記得禮部的王尚書?”沈氏點頭:“記得,利用官職欺壓百姓,斂的錢財可堆成金山銀山,後來被斬首示眾,大快人心。”李仲揚輕輕笑了笑,略顯薄情:“他的貪官之名從上任之初就有,後來愈發惡名昭著,可聖上卻由他斂財十年才懲辦。”沈氏知他素來說話不喜冗長,每一句話都絕不是白白說過就算,仔細琢磨半晌,忽然明白過來:“二郎的意思是,聖上故意縱容王大人?”李仲揚微微點頭:“縱容貪官斂財,待時機成熟,殺了貪官,而抄家所得來的銀子可充實國庫。如此一來,不但不會失去民心,反而因斬殺貪官更得民心,國庫財政又可得緩解。一石二鳥的計策,天衣無縫。”沈氏聽的心中寒涼,這官場上的事果真不是她這婦道人家可揣摩的。聖上這計策雖好,卻是苦了百姓。李仲揚又道:“因五六年才出一個這樣的京官,百姓罵的絕不會是聖上,只道是聖上還未知曉。等事情鬧大不可收拾了,聖上再出面,便如及時雨,百姓道好。”沈氏搖頭苦笑,又抬指封了他的唇:“回了京城,這些話便不要再說了。”李仲揚握了她的手:“太太放心,再不會與其他人說,也不會在天子腳下說。”沈氏點點頭,那皇城皆是聖上耳目,自家夫君又是丞相人選,怕是宅院外頭耳目更多,讓人聽了去,只怕危險。而見他方才說起呂丞相時,無半分神傷,怕是聖上也允諾了他什麼。想到這,她不願再想,爬的越高,就越怕摔的疼。安穩日子過久了,野心也淡了。什麼嫁個好夫君,讓孃家人對她恭恭敬敬,也不想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如此便好。正這麼想著,忽然就聽見宋嬤嬤的聲音:“三小姐,可是來找二爺和太太的?”片刻就聽見李三妹那帶著笑音的回答:“是,剛來不久,許久未跟二哥二嫂聊聊了。”李仲揚和沈氏對看一眼,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那,也不知聽了多少,只是到底是自家妹妹,不由鬆了一氣。又互相低聲提醒下回不能再商討過度這些事,免得被外人聽了去。李心容進了裡頭,笑意盈盈:“二哥,二嫂。”沈氏忙喚她過來坐,笑道:“怎麼不趁著飯前歇歇,老太太高興,指不定夜裡又拉了你說上半宿的話。”李心容笑道:“一日作息早已定下,也歇不了那麼多。我今日來,一是想跟哥哥嫂嫂聊聊,二是想說說安寧的事。”沈氏拉了她的手,嘆道:“可是給你惹麻煩了?你若覺得她煩人,就別帶在身邊了,苦了你。”李心容笑笑:“二嫂怎的那麼不放心安寧?那孩子身似孩童,可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