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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欠身道:“兒媳也告退了。”老太太擺擺手:“去吧。”沈氏僵著步子出了門,身子微微不穩,旁人忙扶住她。她偏頭問那恭送的黃嬤嬤:“大嫂在這坐了多久,可有中途離開過?”黃嬤嬤不知她為何如此問,老實答道:“吃過晚飯後便一直在這陪老太太閒聊,中途倒沒走開過。”沈氏點點頭,強笑道:“謝過嬤嬤。”好不容易回了房裡,李仲揚仍在等她,正在燈下看書,見她神色恍惚,上前扶著,讓婢女退下,問道:“太太莫不是染風寒了。”“二郎。”沈氏抬頭看他,淚便奪眶而出,驚的李仲揚問道:“可是不舒服,我去喚大夫。”“二郎莫去。”沈氏拉住他,顫聲道,“妾身求二郎將大嫂請走吧,別再住在我們這了。”李仲揚雖然疼她憐她,可這話一出口,面色便立刻變了:“你當我李仲揚是什麼人,大哥已去,我這做弟弟的就要把嫂子趕走,你要將我置於何地?況且大嫂不過是陪著尚和來京赴考,只是半月時日,你便不能容他們幾人了?”沈氏淚落不止,也無力與他辯駁。李仲揚看著不對,高揚的聲調也平復下來:“太太受了什麼委屈?”“我若受了委屈,打落的牙也會往肚子裡吞,可如今大嫂越發使壞,她給尚清服了巴豆,是她在作祟啊!”李仲揚神色一僵,末了面上緊繃,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沈氏含淚道:“我方才去母親房裡,大嫂也在,我只跟母親說了尚清腹瀉之事,可並未說是起因巴豆。而大嫂自晚食後便一直陪著母親,中途也未走開過。既然老太太不知道的事,那大嫂如何得知?可她卻偏偏安慰我,說好好的怎麼中了巴豆的毒。”李仲揚仍是不願相信,只是卻又不得不信。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宋嬤嬤已經領著李瑾軒房內的人過來。沈氏忙抹乾淚,拉著李仲揚到了屏風後,才讓他們進來。等他們一一跪安,沈氏才輕咳幾聲,緩了緩嗓子:“今晚用食後,少爺去了哪裡?”書童答道:“吃過後少爺去院子裡走了一會,便回書房溫書了。”“那之後可吃了什麼?”幾人相覷幾眼,才道:“除了少爺平日喝的茶,也沒什麼了。”李仲揚沉聲:“再仔細想想。”聽見李二爺的聲音,幾人抖了抖,這才認真回想。一人又道:“還吃了一碟棗泥糕,那是少爺最喜歡吃的糕點,因此廚房一直都有送。”沈氏與李仲揚對視一眼,問道:“那棗泥糕是誰送來的?”“都是廚房送的。”沈氏眉頭微擰,說道:“去喚廚房做糕點的人過來。”不一會,那廚子過來了,方才聽見府裡傳大少爺腹瀉,他就預感不妙。剛進來就被問話,頭埋在地上不敢起來,沈氏再如何威嚴也不過是個女人,可李仲揚可是個官,哪敢隱瞞半分:“這幾日糕點一直是那麼做的,但素來不喜吃棗泥糕的大太太也接連幾日要了這東西,所以量就多了些,可小的絕不會將那巴豆霜當作麵粉來撒呀。”沈氏問道:“你如何知道大太太不喜食?”廚子答道:“因有一次做了糕點奉上,被大太太甩了一臉,斥責這些東西該拿去餵狗。因小的做了廚子二十年,從未受過這般侮辱,所以記得清楚。而且大太太平時都不來廚房,可今日下午卻過來了,說是看看糕點做的如何了,十分想吃,讓我快些做。”沈氏微微屏氣,緩聲問道:“可曾在蒸糕點的爐子上逗留?”廚子說道:“這倒沒有,因為大太太過來時,小的正和著面。然後大太太嫌惡小的臉上手上有粉末,怕讓她粘上,因此打發小人出去洗臉了。回來後,大太太就走了。”沈氏輕嘆一氣,李仲揚也是默不作聲,許久才道:“今晚的問話,誰都不許議論半個字。若是我聽見了什麼瘋言瘋語,我就折斷你們的腿。”聲音冰冷而無半分情面,幾人又嚇的磕頭:“小的明白。”沈氏揉揉眉心:“退下吧。”待幾人下去,沈氏也不多說,只等著李仲揚開口。許久不見他說,心下冷了半分:“在妾身眼裡,夫君為先,子女為後,家中和睦最重。如今有人要害我兒,要壞我家中安寧,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嚥下這口氣。況且這次是小小巴豆,下回若是……”李仲揚冷聲:“別說了。”沈氏偏是不願停,別人對她如何她可以不計較,可她不能忍受別人害她努力要維護的東西:“夫君心中顧及什麼妾身知道,可二郎可想過孩子?此次大嫂為何這麼做,難道二郎不知?大嫂素來不喜我們二房榮華,寧可我們與他們一同受苦。這次尚清得了解元,二郎為何也主張不告訴大嫂?只因二郎明白,大嫂知曉這件事絕不會高興,因此不願告知。”李仲揚氣的打斷她:“你真是無法無天了!誰教你可以如此長篇大論教訓夫君?你說讓安然學女四書,我看該學的是你!”話吼完,才驚覺說的過重。兩人皆是愣神片刻,沈氏心中寒涼,犟著性子未落淚:“好,好,二爺只管那手足情,不用顧及妻兒安危了。”李仲揚忍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