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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後,李仲揚想扶額捏眉,卻瞧見自己兩手還染著血,血漬已有些凝固,看著十分噁心,幾乎吐了出來。靈隱寺的齋菜遠近聞名,李老太來了便要吃一回午飯再回去。現在還未開飯,安然和妹妹們在後山空地捉蛐蛐擰紅繩花兒玩。老太太還在佛堂,沈氏坐在樹蔭下,看著那邊笑的淡然,時而與兩個姨娘說話。巳時陽光正好,映照在幾個孩童身上,分外歡樂明豔。瞅著日頭曬到頭頂了,沈氏偏頭道:“宋嬤嬤,讓他們回來罷,別曬壞了。”宋嬤嬤笑笑,過去請她們。沈氏還未起身,肩頭已被人壓下,耳畔是低笑聲:“我瞧著外頭的馬車就像你們府裡的,果真是。”沈氏哪裡會聽不出這聲音,轉身笑道:“沒個正經,你倒是把我嚇壞了試試。”與她這般親密的,除了閨中密友趙氏,還能是誰。趙氏笑道:“這個時辰還未回去,可是要留下吃齋飯?”沈氏點頭,安然已回來,見了她,笑笑:“趙姨。”趙氏摸摸她的腦袋:“可又長高了,眉眼越發的好看。”安然笑笑,瞧見站在她身側的宋祁,說她個子拔高了,宋祁才分明高了很多呀。再往旁看去,不由上前:“敏怡。”宋敏怡也是分外高興,拉了她的手便立刻吐苦水:“我在宮裡快悶死了,大氣都不敢出,還不能常回家,只有初一一日。難得回來了,我娘還要我來上香讓佛祖保佑我在宮裡平平安安的,早早就被拖起身,與周公道別,與被窩道別,太苦了。”幾句話說的眾人掩嘴笑,趙氏又氣又笑:“你倒是在旁人面前告狀了。”宋敏怡躲到安然後頭朝她吐舌頭做鬼臉,這個時候明顯安然比兄長還可靠些呀。沈氏說道:“既然兩家都湊一塊了,那便一起用食吧,也熱鬧。”趙氏自然答應。兩家人坐到一塊,屋裡便熱鬧了,都是大人已夠熱鬧,更何況再加上孩子們,從進屋開始就沒停歇過。宋敏怡拉了安然一塊坐,右邊是她,左邊便是宋祁。聊了一會宋敏怡去後廚瞧廚子做菜去了,安然便開口道:“你那日送來的書我快看完了,十分有趣。”宋祁笑笑:“你借的書我看完了,只是尚清兄這幾日不得空,便放在了家裡幾日。”安然想了想:“總麻煩哥哥也不好,要不我們約個地方,茶館餛飩攤什麼的換書看?”宋祁思索片刻,安然不過十歲,還未及笄,與她見面也無妨。先前還算面生,也不曾見過幾回,仍有些顧忌。但如今往來借書,熟悉了許多,便笑說好。兩人商量了一番,將那地兒定在玉石街當頭的茶館處,每逢初一,十一,二十一便見一回。商定好地點時間,兩人又說起這幾日看的書來,聊的甚歡。沈氏趙氏兩人正說著話,瞧見宋祁和安然時而聊的歡喜,時而有笑意,不由相覷,也笑了笑。趙氏打趣道:“我便說安然是要做我兒媳的。”沈氏淡笑:“你倒也還說過,他們三次不見沒緣分,見面之前,也不止三回了吧。”趙氏也不氣她搬出舊事堵自己,笑道:“興許是將見面的緣分積累起來了,然後猛然一見,便有驀然回首之感。”老太太聽見她們聊到這份上,想著安然到底還是個孩子,說道:“安然還小,可別讓她聽見,打趣的多了,小姑娘臉皮薄,日後不願去宋府了怎麼辦?”沈氏笑道:“母親說的是。”隨後抬眼輕輕示意了趙氏,趙氏也瞭然,沒再說這話。吃過齋菜,眾人又歇了一會,寅時將至,才回了府裡。沈氏剛下車,錢管家便上前說道:“莫姨娘生了男孩,母子平安。”雖非嫡出,但到底是李家孫兒,李老太心下也高興,當即對沈氏說道:“你待會去替我瞧瞧,看她缺些什麼。”沈氏低首應聲,暗歎一氣。周姨娘輕笑:“這會她更是趾高氣揚對何妹妹了。”何採倒是無所謂,面色淡淡:“謝姐姐關心,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周姨娘嘆道:“你當然是這麼說了,可那莫白青可不見得,我爹爹養的妾侍滿院子,可就沒一個像她這般蠻橫無理。”沈氏回房梳洗一番,問得婢女李二郎在書房,廚子那邊也把從靈隱寺帶回來的齋菜熱好了,便領著下人送飯菜去書房。進了屋裡,李二郎不在書桌前,而是在這書房裡的軟塌上沉睡。沈氏悄聲打發下人出去,拿了毯子給他蓋上,才蓋了一半,便見他睜眼,眼裡滿是疲倦。沈氏淡笑:“二郎可是被我驚醒了。”李仲揚搖搖頭,伸手攬了她的腰身,直拉入懷。沈氏愣了片刻,倒是覺得不自在起來,李二郎雖待她好,只是也從未在白日這般親暱相擁過。甜蜜未上心頭,不安反而湧起:“二郎可是有什麼心事。”李仲揚輕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只是暫時還不能說。”沈氏伏在他胸膛上,聽他嘆氣更是不安:“二郎莫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說便不說,等二郎想說了也不遲。”李仲揚抬手撫她的發,良久才道:“莫白青性子急躁,驕橫跋扈,根本不懂處世之道,我怕孩子由她養著會把性子養壞。”沈氏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