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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微微蹙眉看他,只覺他故意嚼重了“迎賓”二字。他當年離家,李家尋過他,卻沒個音訊。如今突然回來,莫非有事?李老太心裡頓時窩氣,把柺杖敲響,怒斥:“你莫不是在跟我這老太婆鬥氣,讓別人知道你回來卻不住幾日,還住在那客棧,是要丟了你二哥的臉不成。”李悠揚笑的疏離:“這麼久沒見,母親的身體還是那麼好,脾氣也依舊……那麼大。”沈氏皺眉,輕斥:“四弟。”李悠揚笑道:“好吧,那就留下來吃一頓。”李老太又敲響柺杖:“如此勉強算什麼!你就是回來氣我這老太婆的,若不想回家,倒不如一世不要回來。”沈氏忙勸道:“母親這又是在說氣話了,四弟若真的不想回來,就不會出現在這了。”好一番勸慰,兩人才不再針鋒相對,沈氏怕他們母子又冷言冷語起來無人敢勸,便讓周姨娘去張羅飯菜,又讓錢管家在外頭瞧著李仲揚的馬車,到了就趕緊通報。沈氏問了他這些年去了哪兒,又做了什麼。李悠揚對他這二嫂的態度倒是不親也不生分,等李老太一問話,聲音便明顯僵硬,忙的沈氏又得尋機插話,可苦了她。正是放堂時,安然回來了。沈氏讓她見過這素未謀面的四叔,李悠揚多瞧了她幾眼,笑道:“長的可真像三姐。”末了問道,“我記得那年和三姐見過一回,她旁邊帶著的人是叫安寧吧?她如今哪兒去了?”沈氏說道:“去年臘月已經出閣了。”李悠揚瞭然點點頭,不一會又有個小姑娘進來。步子緩慢,神情倦懶,整個人都是懶懶沒朝氣。看著略微眼熟,仔細一瞧,不正是前兩日在那衣料鋪裡見的“總是浣洗衣裳”的小姑娘。安素一進來,沈氏便喚她過來,笑道:“這是周姨娘的女兒,排第五。安素,快叫四叔。”“四叔。”那一聲四叔喊來,可聲調平平,就跟喊了一頭牛差不多,沒一點感情,她這是連正眼也沒瞧自己吧。沈氏笑道:“先回房裡把書放好,待會便吃飯了。”“是,娘。”李悠揚看著她那一身時新衣裳,莫非又是換過了?正想著,錢管家已經跑了進來:“二爺回來了。”李仲揚素來對他這同父異母的弟弟無感,既不討厭,也不可喜歡。只是想起當年李三妹對自己說的話,該多關心關心四弟,進了家門,也不指責他失蹤這麼多年,平心靜氣道:“既然回來了,就在這裡住下吧。”李悠揚笑道:“不,我有地方住。”李仲揚想著這弟弟的年紀,也該是三十出頭了,問道:“可成家立室沒?”“沒有。妻妾兒女都太可怕,要來做什麼,不如一個人來的自在。”李仲揚看了他一眼,微氣,忍了脾氣道:“如今在做什麼,可要二哥幫扶?”李悠揚輕聲笑笑:“弟弟哪裡敢勞煩丞相大人。”李仲揚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說話,終於是忍不住斥責:“你這脾氣該改改了。”沈氏暗歎一氣,這氣氛怎麼這般怪,果真是非親兄弟就是多隔閡。只是不知這四弟是受了什麼刺激,一進門待別人還好,一跟老太太二爺說話就毛躁了。這頓飯吃的可不算香,安平被抱出來時已經不哭了,可一見李悠揚,又嚇的嗚咽,只好拿了飯菜讓何採回房裡喂她。李悠揚略微苦笑:“看來我到底是不該回這來的,無人歡迎呀。”沈氏說道:“四弟多慮了,安平還小,分不清事。你莫不是要跟個孩子計較。”李老太差點又摔了碗:“解釋什麼,他一個大人難道還想不通這事麼?!”李悠揚被她這麼訓斥,也不氣,吃過飯就告辭。李仲揚和沈氏送他到門口,又說了話。不一會便見一輛馬車駛來,在近處停下,一個少年從裡頭下來:“李爺。”李悠揚笑道:“這是我的管家,駱言。”李仲揚看著那少年,約摸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這竟然是管家。心裡嘆氣,全都瘋瘋癲癲的,還是早些離開京城,免得看著煩心吧。道別後,李悠揚邁步上車,哼起了小曲。駱言說道:“李爺這親人團聚聚的可開心?”李悠揚朗聲笑笑:“自然開心。我還得到了一個寶貝。”駱言面色平平:“什麼寶貝?”“可以助我跟周蕊架起生意橋樑的寶貝。”說罷,便不再多說,倚在車廂裡繼續唱小曲。安素這日又去了鋪子拿衣裳,剛進去,就有人喚住她:“安素。”她抬頭看去,瞧著那人眼生,已往後退,警惕盯著他。李悠揚蹲身看她,笑盈盈:“你忘了我是誰啦?你四叔呀。可巧了,你怎麼會在這?”安素看了好一會,才像泥塑人般說道:“四叔。”李悠揚指了指她手裡的那髒衣服:“你竟將衣裳弄的這般髒,我得告訴你母親,還有你姨娘聽。”安素臉色一變,抓了他的袖子:“四叔不要。”“為什麼?”“不能說。”“為什麼?”安素想了好一會,才道:“我告訴你,但不要告訴爹孃,還有姨娘。”李悠揚笑了笑,起身摸摸她的頭:“四叔可是個守口如瓶的人。”又朝駱言點點頭,“去隔壁酒樓要個廂房,安靜些的,我要好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