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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不知車裡坐著的是李悠揚,也以為是過路的出手幫忙:“聽說你二叔家要過不下去了,連安然都出來拋頭露面賣畫賺錢,還帶著安平。當真是不要臉了,沈慶如竟然也肯。”安陽問道:“她們在哪裡賣畫?”“城南口那。”安然可沒有想到一大早過來,就見那位置已經被人佔了賣香燭。這地雖然官府不管,可也有地痞流氓會過來收些錢俗稱“保護費”,安然素來是交的,確實可保平安,少人來擾。現在地方被佔,到別處去又得再交一分錢,只好上前與那老闆說了。誰想對方二話不說便罵道:“這地莫非是寫了你的名,憑什麼要老子走,快滾,小心我揍你。”安然說道:“我已在這裡擺了大半個月,旁邊的人都知道的。而且錢也交過了,你若是要這地兒,我讓你就是,可要還我十文錢。”那人嗤笑:“我給你錢?你做夢吧。”見他要動手,李順忙攔住他:“這位爺可要講講道理,別驚動了秦老大。”那秦老大便是濱州城裡有名的流氓頭,膽子大,早年靠著販賣私鹽發了橫財,見好就收,賄賂了官員,自己開賭場青樓,也賺了不少錢。這大街小巷收的費用大半入他腰包,交了錢自然不會讓人找麻煩。那人倒是一副不怕的模樣,秦大爺那邊,夫人昨夜就疏通好了,哪裡會有人替安然做主。安然本以為他是個無賴,可差不多要打起架來,那人後頭卻蹦出許多拿著長棍的漢子,這才明白過來,這分明是來找茬的。好漢不吃眼前虧,要是真打起來,自己一方分明吃虧,便拉著齜牙的安平和帶著李順回去了。城中,天鮮閣。秦老大正在聽歌姬吟唱,聽的正興起,便有人連門也沒敲就進來了,不用說他也猜到是誰了。敢亂闖他這的,除了張侃,還能是誰。他有如今的地位財勢,大半功勞是張侃的。當年若不是他勸自己做私鹽發財就及早收手,早就跟其他一同販賣私鹽的那些人那般被朝廷抓起來砍頭了。這十年幫他打理前後,又不貪功,也不斂財,雖非手足,勝過手足。見他闖進來也不氣,反而朗聲笑道:“老弟你可來了,我又瞧見兩個不錯的女人,待會送你房裡去!”張侃三十有五,是個清瘦的漢子,看著斯斯文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讀書人。可秦老大的生意做的那麼大,各路都驚怕,幫他打理商戶的人,手段也不會軟到哪去。他聽著那絲竹燕爾十分聒噪,甩了個眼神,屋裡的下人便立刻過去喝退歌姬。秦老大說道:“老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若不喜歡也別趕走啊。”張侃說道:“大哥,昨日我出門辦事,今日回來就聽見城南那邊出了亂子,有人強佔攤位你卻默許了?”秦老大笑道:“我以為你是要說什麼,原來是為了這碼事。那事你就別管了,不過是幾個小姑娘賣字畫,縣令夫人要整治他們罷了。”張侃頓了頓:“所以大哥沒有阻攔?”“那是自然,縣令夫人還送了許多東西來,不就是個小攤位,瞧老弟你緊張的。”張侃嘆道:“大哥糊塗啊。瞧著只是小事,可能在城南擺位賣東西的,都是交了錢的。如今你任由別人佔位,那小姑娘是耐我們不可,可旁邊的小販又會做何感想?只會想我們不講信用,錢交了也是白交,如此失信於人的事大哥真是草率。”秦老大聽了後可沒意識到這事有這麼大的影響,狐疑道:“不就是……”“大哥。”張侃打斷他的話,“事見小而發,越團越大,如那雪天滾球,一個雪球管不住往山下滑,便會越滾越多,成了危害。下回碰見這事,你就讓徐夫人自己派人去砸場子,等砸的差不多了,我們再派人意思意思。如此一來,不得罪徐夫人,也對交了錢的人有個交代。”秦老大這才覺得自己做了錯事,雖然還是不大明白什麼是雪球越滾越大成了危害,可他這老弟說話從沒錯過,當即問他可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張侃說道:“這事我已想好,老大便等訊息吧。”第二日早上,他便親自帶人過去,自己不便出面,在遠處馬車坐著,撩開簾子往外看。只等著那些找茬的人來了,讓親信去說些話假裝撫慰。一會見安然幾人來了,在那檔口掛了畫,便知他們要來個先下手為強。不由輕笑,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們就算佔了位,又有何用。等鬧市將開,街道的小販陸續來了,不一會就見那賣香燭的五六人來了,一見安然佔了位置,便要去撕畫趕走他們。可沒想到剛要動手,就見其他商販衝了過來,手裡拿椅子的拿凳子的還有拿撈麵的長勺的,通通怒瞪自己。嚇的他們趕緊逃走。張侃瞧的奇怪,見安然一一向他們道謝,也未給銀兩,可怎麼讓他們團結對外了?這一好奇,便下了車,去畫攤前立足看畫。片刻便有個女童說道:“叔叔,買張畫吧,這畫可好了。”張侃笑了笑,看著這小姑娘,問道:“這是誰畫的?”安平驕傲道:“我大哥,我大哥可厲害了。”張侃點點頭,稍稍一頓,問安然:“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