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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祖宅,才發現大宅裡外表光鮮,可裡面的門、柱子,甚至房梁都有崩裂跡象。宋嬤嬤瞧的心驚膽戰,忙將她攙扶出來:“怎會如此,太太每年拿了那麼多錢讓大太太修葺,可這瞧著,跟鬼屋似的,哪裡住得了人。”沈氏氣的心口痛,當真想不到,韓氏竟然連奉給祖宗的錢也貪了去,她就不怕遭報應麼!可這兒不能住,要買宅子那也是一筆大錢,如今家裡可不允許她多花一個銅板。只是大家長途跋涉,也不可能真在這破屋子住下。將就著去大房那吧,只願他們不要做的過分,待一晚便走。到了大房那,只見他們的門面可修飾的好看,門前的石獅威武而略霸氣。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人來開。李仲揚看著乾乾淨淨的大門口,連片葉子石頭都沒有,分明就是剛打掃過的,他就算再不懂內宅的事,也猜到了,人一落魄,親戚就不是親戚了。嘆氣:“阿如,我們去客棧吧。”沈氏輕聲:“二郎,我們並沒多少銀兩,還有一家子人要養,能省一點便是一點吧。”李仲揚僵了僵臉,沒再說什麼。這種事,她有分寸。只是當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卻像喪家犬,到底是不樂意也不甘心的。韓氏此時正坐在正堂上,與女兒安陽嘮嗑,外頭那敲門聲,可悅耳的很。安陽去年已經出嫁,憑著姣好的容貌,嫁給了縣太爺做妻,若非城裡有關她的流言蜚語太多,她何苦會嫁個七品芝麻官,還長的不敢恭維。這縣太爺徐保和家裡本是富商,後來徐老爺給他捐了個官,給徐家充門面。安陽外出時偶遇了他,見有錢有勢,便拋了兩個媚眼,對方便自己貼了過來。徐老爺本不想要這種名聲的女子做兒媳,只是見她生的好,平日裡見了也是知書達理,哪裡像是傳言那般。況且兒子又喜歡的很,和徐老夫人一商議,就讓她過門了。安陽可不願和那種老頭老太一起住,還得每日假惺惺的賠笑臉,她哪有那個閒工夫。於是磨了徐保和在外頭買了房子,離孃家近,也常回來。倒不是想和母親待著,只是看著她不敢對自己大聲說話,心裡便開心罷了。自從得知二叔下獄,又被貶謫回濱州,頓時便覺她出氣的機會來了,這幾日幾乎是住在了家裡,只等著二叔一家過來,給他們吃閉門羹,看他們做喪家犬!錢管家敲了半晌門環,仍不見人出來。沈氏看著大家都眼巴巴等著,心裡不忍,暗歎一氣:“去客棧吧。”一家人陸續上了馬車,李仲揚在最後,看著妻女上去,才準備抬步上馬凳,聽見有均勻的馬蹄聲,又往那邊看了看。馬車停在李家門前,一個男子俯身下地,正是李瑾賀。李瑾賀一見他,眸色微沉,卻也不靠近。李仲揚以為他與別人一般,嫌他是罪臣。一會那車上又下來一人,是個面生的女子。他微微偏頭:“阿阮,來見過二叔。”那名喚阿阮的女子是李瑾賀的妻子,父親是衙門總捕頭,母親是大家閨秀,與李瑾賀一見鍾情。韓氏不願他娶她,只是李瑾賀執意迎她過門,便只好答應。阿阮上前行了個禮,笑道:“見過二叔。”李仲揚點點頭,左思右想,這侄兒還是有些良心的,那是不是……可以問問他可否讓他們住幾日?久未求過人什麼,話到嘴邊,臉都有些紅,只是為了妻兒,這又有什麼拉不下面子的:“尚和……我們千里迢迢到了濱州,實在是有些疲憊,可否讓我們住上一晚?待找到房子,便立刻搬走。”李瑾賀劍眉微挑:“家裡並不大,不過幾個柴房還是能收拾出來的。”李仲揚一愣,萬萬沒想到他竟說出這種話。李瑾賀探身,在他耳邊輕吐字:“侄兒曾收到過一封信,那個寫信的人,姓莫。”李仲揚不知其意,只見那馬車又冒出一個虎頭虎腦的男童,嚷著人抱他下去。看見那男童,身如中了一支利箭,刺的他眼前暈眩。沈氏扶住他,已看清那男童是誰,不正是李瑾瑜!李瑾賀讓阿阮先帶他進去,這才冷笑道:“我收到信後,本不相信二叔是這樣的人,可又心有困惑,便派人去尋他,沒想到,果真就是瑾瑜。我讓人將他領了回來,當作養子,取名李重歸,二叔怕是最知這名字深意的吧。沒想到我如此信任二叔,卻被你捅了這一刀。既然當初不願接納他,又何必要幫我,最後卻謊稱被土匪奪走!我李瑾賀與你為敵一世!”當初找回孩子,他便想去京城痛罵李仲揚,可是苦於全家都不能再進京城。本以為此生無望,卻不想天地輪迴報應,自己不去,他們倒是來了!還是被貶謫到此。現今他的綢緞莊開的頗好,又有縣太爺舅子,生意吃香,要整治他們絕非難事。李仲揚步子微顫,那莫白青死前託人弄了封信出去?難怪宋嬤嬤說在她房內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怕是全都交給了那送信人!沈氏沉聲:“將他送走是我的主意,與二爺無關。你若是要報復,便朝我來。”李瑾賀笑意更冷:“你覺得你能脫得了干係嗎?他沒好日子過,你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