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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書生是前朝人,也是個有趣的人,他不向往朝廷仕途,只喜這人間百態,志在雲遊四海,觀人間百態。裡頭有個小故事,講的是此書生去一大戶人家借住,家有個女兒名馥茉,馥茉中意一公子,公子不喜之,馥茉極傷心,其左右之人與之謀劃,使其公子撞見馥茉沐浴,身子被看去,不得已,公子迎娶馥茉。婚後,公子不喜馥茉,認其城府深,陰險狡猾,兩情甚差,可漸漸之,公子喜歡上馥茉,二人誤會解除,過上舉案齊眉,和如琴瑟之日。末了,書生問世間人,馥茉所為,究竟是對是錯。他說,自己亦不知,世間之事,本就無對錯,端看你們是如何看待罷了。姜嫿又把這則故事讀了一遍,伸手敲了敲書案,合上,把書帶回正房。回去房裡,燕屼竟也在,房中的夜明珠都亮著,亮如白晝,他已梳洗過,穿著一身青衫靠在榻上看書,姜嫿進去時一怔,才道:“夫君今日怎麼在房中看書呀。”她覺得這個夫君近日有些古怪,總愛幫著她把剩下飯食吃掉不說,留在房中的時候也多起來。燕屼就抬頭望她一眼,英俊的面孔很清晰的印在姜嫿眼中,眼眸深邃,一室的明珠光芒為他鍍上一層清輝,他淡淡道:“房中光線比較好,也比較涼快些,娘子可梳洗過?不如先去淨房梳洗,梳洗過罷,身上也涼爽些。”姜嫿點點頭,丫鬟們怕他們晚上歇息時太熱,房中擺了五盆冰塊,的確比書房涼爽的多,她不疑有他,放下雜記,讓門外廊廡下的丫鬟伺候著她進去淨房沐浴。她梳洗很慢,洗頭清洗身子,燕屼聽著淨房的動靜,有些口渴,靜不下心,索性把自己看的書擱在一旁起身轉轉,踱步到紫檀木三彎腿荷花藕節方桌前沏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又見姜嫿擱在方桌上的手札,拾起翻看了兩頁。這書方才應當是被她翻看過,別的書頁還算嶄新,翻看的應當不多,其中一頁有道摺痕,他掃了眼,見上頭講的馥茉與公子的小故事不由失笑起來,他覺此故事並太大的意義,若不注意,說不定還要教壞小姑娘們,當做閒書一看也無妨,又朝著前頭翻看幾頁,都是些遊記和異聞逸事。燕屼把書擱下,並未太多在意。 姜嫿從淨房出來, 腳上趿拉著綴著幾顆珍珠的軟綢繡鞋, 如意和翡翠跟在她的身後幫她絞發, 她走到偏房, 見燕屼還坐在貴妃榻上看書,姿勢閒散。有時姜嫿都懷疑他真的是蘇州西街那條巷子裡出生的平民, 真的是燕家的孩子?他身上的氣度看著不凡, 像是世家大族裡出生的貴公子。她過去挨著燕屼坐下,兩丫鬟跟在她身後繼續絞發,姜嫿就道:“夫君, 再有半月就要秋闈了, 你擔心不呀?”燕屼放下手中書籍,望著她說:“這有何可擔心的,盡人事聽天命。”見她眼睛滴溜溜的四下亂看, 他輕笑起來:“娘子可希望我這次秋闈高中?”“自然是希望夫君高中的。”姜嫿軟軟的道, 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她也希望他能考好些,可別個都有先生教導,他往常還總去幫工, 去山中打獵, 哪兒有時間去讀書。姜家雖沒人科舉, 但沈知言上輩子秋闈春闈她還記得,當真是嚴謹的很, 那會兒沈知言基本一天大半時辰都耗在書房, 有一個翰林教導的情況下, 秋闈才得二十八的名次。對了,上輩子蘇州這地兒秋闈第一的名次是誰拿下的來著?姜嫿攪著頭髮使勁兒的想,奈何怎麼都想不起。那時候爹孃都過世,她根本沒有心情關注外界如何。想了會兒,姜嫿還是放棄。燕屼就點點頭,難得笑了下,“那我便聽娘子的。”姜嫿嘀咕,她說他能高中便能嗎?只希望放榜後他莫要太失望,萬一沒中,不如就跟爹爹說的,讓他跟著學做生意也是好的,往後他和姨母的日子也能好過很多的。等著絞乾頭髮實在無趣,姜嫿讓翡翠幫她把方桌上的雜記拿過來翻看起來,燕屼道:“這雜記好看嗎?我那裡不少別的書籍,你若是想看,去書房拿便是。”姜嫿低頭,攪著一縷髮絲玩著,囁嚅道:“我隨意翻來瞧瞧的。”燕屼也不多言,兩人靜默,小半個時辰過去,姜嫿的一頭青絲已絞乾,她把手中的雜記合上,囑咐兩個丫鬟回去歇息,等著丫鬟退下關上房門,姜嫿才道:“夫君,我困了,先去歇息,你也早些歇吧。”“娘子去吧。”燕屼道。姜嫿披散著一頭青絲趿拉著繡鞋進了內室,罩上燈罩,只餘燕屼那邊的光線傳來,她躺在架子床上,層層紗帳被放下,光線越發的暗下,床頭的軟枕旁擱著那本雜記,她伸手摸了摸,面容冷冰冰,哪有還是方才那個軟聲細語和夫君交談的柔弱女子。燕屼等到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方才書籍,閉了燈,躺在貴妃榻上歇下。兩人依舊分榻而眠。過了兩日,姜嫿正靠在偏廳的貴妃榻上看書,珍珠進來通傳道:“姑娘,姑太太攜表姑娘去謹蘭院跟老爺道歉,奴婢聽說老爺很惱怒,差點動了手,還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