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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媽媽輕手輕腳進來,“大奶奶可起來了?周府的夫人到訪。”姜嫿直起身子,暗暗驚訝,孫夫人這會兒來府中做什麼?喊丫鬟進來替她穿好衣裳,姜嫿出門見客,這次跟著孫夫人來的還有幾個面容嚴肅的老嬤嬤,一言一行都工工整整,極有規矩,連著大戶人家的嬤嬤都做不到如此,姜嫿不由在心裡頭猜測幾位嬤嬤的來歷。珍珠領著孫氏和幾位嬤嬤進偏廳待客,孫氏欲言又止,姜嫿揮手屏退丫鬟婆子們,輕聲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情?”孫氏見下人們都退下去,鬆口氣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你醫治疫病的事情雖想瞞著身份,可是總歸瞞不到上頭,皇上已經知曉你的功勞,又道你年紀輕輕,怕功勞太高引人眼紅,就說等著往後一併的行功論賞,如今只能先瞞著外頭給你些賞賜。身後幾位都是宮裡出來的嬤嬤,來給你送東西和口諭的。”難怪個個嬤嬤手上都捧著幾個匣子。姜嫿跪下領旨,嬤嬤道出口諭,無非是贊她品行高貴,溫和淳厚,仁心仁術,特賞賜金銀財寶一大堆,金子就有一小匣子,各色玉石寶石首飾,還有些珍貴的文房四寶,都擺在偏廳的方桌上,姜嫿謝過皇上恩典才起身,幾位嬤嬤才退下。孫氏又拉著姜嫿誇獎一通,這才笑道:“時辰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府的。”孫氏跟幾位嬤嬤離開,姜嫿坐在太師椅上見方桌上精美的匣子隱有流光暗動,果然是宮裡頭的好東西,連著匣子都精緻的不成,她喊齊媽媽與珍珠進來,指了指匣子道:“這些都是皇帝賞賜的,你們給檢查檢查記到單子上擱庫房裡頭去吧。”從宮裡出來的東西可都是帶著官印的,輕易不能帶出去,省的惹麻煩。珍珠和齊媽媽給嚇一跳,忙問怎麼回事,姜嫿道:“還不是治好瘟疫,皇上知曉給的賞賜。”齊媽媽與珍珠不再多言,把匣子裡的東西取出一一對照記錄,在搬入庫房。夜裡用過晚飯,姜嫿有些睡不著,城外的流民那些疫病也得到控制,不出一月,這場瘟疫就能徹底消滅,這兩日京城已開城門,恢復往日繁盛,那些流民和病人也都被移至到幾十公里外的一個山腳空地處紮營,由著五城兵馬司和金禁衛軍的人把守著,瘟疫不徹底消滅,這些流民就不能四處走動。姜嫿留在書房看了會兒醫書,她如今對醫術抱有幾分敬重,不敢馬虎敷衍,打算好好學醫。這次的瘟疫還是多虧張老的方子,姜嫿也怕給張老惹上麻煩,她也不知為何,總是擔憂這事兒會給張老惹麻煩,下意識的就這樣覺得,不如明日起來給張老寫封書信。夜裡歇息時,姜嫿輾轉反側,迷迷瞪瞪的,忽然就做起夢來,她毀著容貌站在蘇州的大街上,好似是要買什麼東西,神情恍惚,面上帶著面紗,周遭的人群沒有對她避之若浼,她聽見身邊有人興奮的議論著:“這張神醫如今被抓可當真是大快人心吶,原來揹著這麼多條人命,好歹毒的心腸啊,難怪這麼些年他性子古怪,不肯給人看病。”“可不是,被官府抓起來也是活該,聽說是他女兒被鄉紳看中,想抬去府中做妾,結果怎麼就死了,他就上門把鄉紳家裡頭一百多口人,連著老人孩子都沒放過呢,全給毒死了,可真惡毒,怕是要被處以絞刑吧。”“這事情是燕大人讓人查辦的,二十多年前的懸案,燕大人一舉擊破,大快人心啊。”“你說的燕大人可是咱們這地兒出去的狀元郎?”“正是正是呢。”姜嫿呆呆的站立著,看著官衙的衙差身後跟著一輛囚車而過,囚車裡面老者佝僂著腰,形容枯槁,瘦的只剩一把骨頭,蓬頭垢面,好不悽慘,旁邊的百姓還朝著囚車裡扔著菜葉子臭雞蛋,嘴裡辱罵連連,連著他那死去的女兒都一塊罵起來,老者目露兇光,死死瞪著他們。姜嫿突然尖叫一聲,猛地從夢裡驚醒過來,一片昏暗,她滿頭大汗,隔壁守夜的丫鬟聽見動靜,急忙披上衣衫推開隔間的門跑過來,撥動蠟塊,光芒大盛,姜嫿閉眼。珍珠上前擔憂的道:“大奶奶,可是做了噩夢?”姜嫿輕輕嗯了聲,“有些口渴,遞盞溫水給我吧。”她喝下溫水,輕聲道:“不礙事了,留著燈都下去歇息吧。” 姜嫿出一身虛汗, 珍珠端來熱水絞了熱帕子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水,換上乾淨的雪緞中衣伺候躺下,才留盞燈退下回隔壁的偏房歇下,亦不敢睡熟, 怕大奶奶還有甚動靜。姜嫿躺在捻金銀絲線滑絲錦衾上睡不著, 睜開眸子望著白色棉細紗帳子的頂部發呆, 夢裡張老的下場太慘烈,她又驚又懼。上輩子好多事情她都聽過見過, 只是下意識的把他們遺忘掉,或者是沒有放在心裡過, 這輩子就很難回想起來, 不過始終是刻在心底的記憶,能夠想起來也是正常的。那些人說張老的女兒被鄉紳看中抬去做妾侍怕不會那般簡單,應當是鄉紳強行把人擄走羞辱致死,張老才把鄉紳一家子都給毒死, 她其實能夠理解這種仇恨的,上輩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