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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得了聲令,立刻過去開啟箱籠,從當中取出六層黑漆鏍鈿牡丹花鑲寶石妝奩,這妝奩光從外間看著就貴重無比,胡嬤嬤在一旁看的咂舌,都道大奶奶家中是蘇州大商戶,富貴逼人,揮金如土,她原是不信的,現在見到這些東西才有些相信的確如此。等著大奶奶的東西一件件從著箱籠中取出,胡嬤嬤看的眼都直起來,光是妝奩都有四個,還有各樣鑲金玉石的匣子,綾羅綢緞,每樣都看著富貴無比,哪怕只是個匣子拿出去都能賣上不少銀子吧。姜嫿這一行人已經回京安置,且說幫著護送輜車行李的吳教頭卻有些不得勁,他是姜宅的護衛教頭,平日是跟著老爺身邊的,這次老爺擔心大姑娘,要他帶著護衛一路護送,他是男子,自然不得與姑娘住一條船上,當天把箱籠搬入後面的船裡,與舵主說好,等著姑娘過來就啟程離開。路上要等兩日才能靠岸停泊,上岸置辦乾糧,前兩日的乾糧無故少去不少,吳教頭也摸不清怎麼回事,讓人嚴查,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次日酉時,他與幾個護衛上岸買乾糧,沒曾想當天夜裡,乾糧又少了些,這種怪異現象持續到洛州,行至洛州時換輜車,才漸漸停了這種怪異。卻不知當天夜裡,他們把箱籠搬到輜車上時,有抹瘦弱修長的身影偷偷鑽進帷蓋的大車裡,悄悄躲好,一路混著他們的輜車前往京城。姜嫿睡的天昏地暗,睡到戌時都未醒來,燕屼剛剛歸府,還穿著官服,身姿挺拔,大步朝著正院而去,身邊跟著的默然快速道:“爺,大奶奶已經回府,這會兒正休息著,可要奴才去傳膳?大奶奶回來一直用過飯食。”燕屼今日也是忙碌不已,黃河中下游地區又鬧水災,皇帝召見文武百官入宮想對策,由周長林引薦,他於殿前講解水利法子,他對水資源開發,防止水災頗在行,皇帝龍顏大悅,當場任他為水部郎中,屬工部的內設機構,正五品官員,從著殿試欽點為狀元郎到如今成為水部郎中,他用時四個半月,右遷速度真快,令人驚歎。下朝後,他與周長林留在宮中整理水利方面具體法子與步驟,只等著即可送往黃河長江中下游的地區實施起來,他過些日子,可能要出門一趟的。直到酉時才出宮,又去老師家中商討許久,這才歸府,聽聞大奶奶已歸家,他冷漠肅穆的面龐鬆動些,人也鬆散下來,先道:“我過去瞧瞧,你讓廚房傳飯食吧。”過去正院,丫鬟婆子們還在箱籠,見到姑爺,全都呼啦啦跪下來請安,燕屼大掌一揮,輕聲說道:“全都退下去吧。”丫鬟婆子們退下,燕屼進到內室,見珍珠伺候在一旁,月白色棉細紗帳層層放下,只能夠見到裡面微微隆起的身影,他揮揮手讓珍珠退下,珍珠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講出口,俯身退出。站在棉細紗帳前半晌,燕屼脫掉靴子站在床腳踏上,微微俯下身子,掀開層層紗帳,裡面那道微隆起的身影展與他面前,披著錦織薄毯,她平日最是怕熱,這才八月初,京城裡還是有些熱的,她竟用薄毯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燕屼失笑,只是等到他掀開她身上的薄毯,望著消瘦嬌嫩的身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燕屼的臉色難看起來,跪在床榻間,伸手撫她清瘦面頰,她好像不太舒服,蹙眉翻身過去,用背對著他,他解開她腰間帶子,脫掉她身上的綢衣,露出白皙光裸的後背,背後的肩胛骨越發的明顯,他的臉色變的肅穆,小心翼翼替她穿好綢衣,蓋好薄毯,下榻穿上靴子,大步走出去,面無表情。“全都去庭院裡。”他冷漠說道。丫鬟婆子們輕手輕腳退出去。燕屼來帶庭院,晚霞西斜,光影斑斕的,青石鋪設的地面跪著都是姜嫿身邊的丫鬟婆子們,胡嬤嬤早早的離開,既然大奶奶不需要用她,她也懶得湊在跟前看的心煩,回去歇下。丫鬟婆子匍匐在地上,砰的一聲巨響,都給嚇著一跳,阿大悄悄抬頭,見姑爺一腳把旁邊的石凳給踹飛出去,那石凳姜府也有,怕隨意移動,用的花崗岩砌成,沉甸甸,還用泥將石凳與地面牢牢的焊合一起,姑爺這一腳踹在人身上,都能把人給踹死吧,阿大急忙低頭下去,聽見姑爺冷若冰霜的聲音:“大奶奶的身子怎麼回事?如何會瘦成那個樣子?”齊媽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大奶奶從上著船就開始暈,整整兩日滴水未進,直到船舶靠岸,老奴去岸上置辦小爐子,買些食材,抓了些藥回來,大奶奶喝了藥,勉強是不吐的,可吃不進東西,這一路顛顛簸簸到京城,大奶奶瘦的都快虛脫,老奴也是擔心的不成,結,結果……”接下來的話,齊媽媽猶豫著該不該說。燕屼道:“說下去!”齊媽媽就繼續道:“入京後碰見護國公府的那位縣君姑娘,她自個的馬車走錯道,偏偏為難大奶奶,說是大奶奶衝撞了她,讓大奶奶下去給她賠不是,那會兒大奶奶都快堅持不下,偏偏我們這些奴才不清楚京中動向,不知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