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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嫿自問是個半吊子,只不過張老的瘟疫整合裡實在記載詳細,各種病況時段處理方式都寫的清清楚楚,她也有些信心能夠醫治好這些疫病。只不過——姜嫿把手中病況丟到書案上,微微嘆口氣,她好不容易心善一次,卻也是沒得辦法,她總不能親自去城外與流民接觸幫人醫治,否則名聲還要不要了?罷了罷了,與她無關。夜裡入睡,姜嫿卻噩夢連連,夢見上一世姜家人的慘狀,她夜裡驚醒過來,靠在床頭昏昏沉沉,心裡難受,這輩子她小心謹慎著,慢慢的弄死仇人,對外也是能幫則幫,這些流民和城內北街那宅子裡感染瘟疫的人,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她不知道自己弄死的人命需要多少來償還,可行善積德總歸是對的。弄死範立的時候她面上不顯露,不後悔,可也的確是她親手殺人,沾染上殺孽,該如何償還?那麼多的人命……罷了罷了,再想想法子吧。翌日一早,姜嫿派明安明成去城內北街那家宅子裡打探打探,最後還真的給她打探出來一些情況,她道怎麼染上瘟疫的流民都被封在城外,偏偏城內還置辦一處宅子安置與流民有過接觸的人,原來是如此,當初施粥的是定國公府上的婆子與管事兒。說起這定國公,那真的是一門盡忠義,跟著先帝出生入死不少回,先帝才繼位時還很年輕,國庫空虛,戰亂連連,老定國公跟著膝下幾個兒子隨先帝入戰場殺敵,滿門忠義,這些年全部戰死沙場,定國公隋家只剩幾個兒媳,還有孫子孫女,老國公夫人霍氏這麼些年,就算還有孫兒孫女承歡膝下,可已然心灰意冷,國公府交給大兒媳管著,等著長孫年紀在大些,當今聖上或許會降爵冊封隋家長孫為侯爵。現如今老國公夫人還在,爵位也暫且沒動,對外還是稱呼國公府。老國公夫人這麼些年心如死灰,吃齋唸佛,不願跟著兒媳和孫女們一塊住,在國公府的一側開闢出來一個小院子,修葺個進出的門,不常與國公府兒媳孫兒們聯絡,她修身養性,平日也總愛施粥行善,這次流民大批來京,她就讓院裡的婆子管事兒去城外施粥,哪裡想到卻沾染上瘟疫。老定國公夫人總與婆子接觸,得知這事兒,聖上自然不可能讓老定國公夫人出城跟著一堆流民待在一塊,特意准許在城北弄個大宅子,把老定國公夫人跟著近段時間與婆子管事兒接觸的人送進來。好在老定國公夫人這幾個月都未讓兒媳孫兒們進門過,因此只有她老人家門庭裡的丫鬟婆子們送進去。進去沒幾日,老定國公夫人就開始頭疼發熱腹瀉起來,明顯是被傳染上疫病。 京城和蘇州住宅佈局差不多, 東西富貴之地, 南北是貧民賤民之地,北街尤為如此,皇帝也不敢把老定國公夫人留在東西接和內城, 讓禁衛軍在外城北街尋間大宅子安置眾人,裡面住了約莫百人,女眷和男人都是分開的, 宅前有禁衛軍把守著,不許人進出。姜嫿不能去城外流民堆裡幫人治病, 卻能夠去幫老定國公夫人,她其實有大半的把握能夠治好此次瘟疫,是因為她對張老的醫術堅信不疑, 的的確確稱得上神醫兩字,那本瘟疫整合是張老一輩子的心血,上面批註講解都非常的詳細,她非常的有信任。這也是她敢出手的原因,到底那麼多的人命, 若能救下, 也是積德。這事情, 姜嫿其實也有些顧慮,那老定國公太夫人身份尊貴, 她這般去前往幫著醫治,也怕被人道一句攀附權貴,她總不能直接去外城北街的宅子上毛遂自薦, 恐被禁衛軍當場打走,她在京城沒有相熟的人,也就勉強見過孫氏和周玉珠,這事情只能求到孫夫人面前的。她又乘著空當去尚書府一趟,見到孫氏,說明來意:“如今疫情橫行,太醫們素手無策,不出幾日,等著染病的人數過半,朝廷只怕不再管顧流民與疫病,任由染上疫病的流民自生自滅。我與神醫師徒一場,不說悲天憫人,可總歸是學到一點東西的,也相信師父對疫病的醫治是有效的,只不過師父與京城太醫院們的太醫用藥全然不相同,劍走偏鋒,太醫院的太醫們不敢冒險也是應當的,我與神醫相熟,實則知道他的本事,這才想著試上一試,還請夫人幫我一把。”孫氏遲疑道:“阿屼媳婦是想?”姜嫿慢慢抬頭,神色堅定,“我想去外城北街看押疫病人員的宅子走上一趟,我知裡頭住的是定國公府的老太夫人,也不願世人說我攀附權貴,就想請夫人幫我遞個信,只道是認識一位女郎中,身份不必說的太詳細,說女郎中於疫病方面有些研究,想進去幫著醫治疫病,到時候我帶個丫鬟進到宅子裡,若真的能夠醫治好疫病,等著宅子裡染上疫病的女眷們都好起來,皇上便會讓太醫們沿用這個方子,城外幾千流民便能保住性命。”孫氏瞠目結舌,半晌才道:“這怎麼可以!你是阿屼的媳婦,我如何能夠幫你這個忙,若是連你也有個三長兩短的,叫我怎麼對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