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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想起什麼來,姜嫿嫌惡的皺眉:“不去,我就在房中歇著吧,明日一早還要去青城山,你們先去準備著吧,禮單我都準備好,你們照著上頭備禮就是,莫要有遺漏。”再有半月她要隨著燕屼一塊去京城,便想著去跟張老告別。這半月,她要處理的事情不少,除了跟張老告別,剩下最重要的就是那個馬廝,去到京城總不能帶著他去,把他留在姜宅她可不願,往後怕都很難回蘇州一趟,必須在這半月把人處理了。哪怕上輩子他已遭報應,她也沒打算這輩子饒過他,上輩子姜家遭難有關的人和事,她都沒打算留著,防患於未然。 範立雖是下人, 沒犯錯她也不能隨意處罰,何況下人們犯些錯,至多杖責發賣, 他是馬廄小廝, 能犯錯的地方不多, 覬覦主子是大錯, 可是這樣的事情能說出來嗎?到時反給自己惹的一身騷,她又不能隨意發賣了他,因為她想要他的命。姜嫿垂下的眸光暗沉又冰冷,再無往日的澄澈。她心裡亂糟糟的,想許久都不能名正言順把人給弄死, 身下又疼的難受, 半分都不想走動,靠在迎枕上讓珍珠去冰庫多擺幾盆冰塊來,其實房間裡已經擺著四盆,春蟬還站在那兒用刻著青竹的檀香扇給姑娘扇著冷風,她站在一旁都覺得涼颼颼的。“姑娘,這些太涼, 擺太多怕您著涼。”珍珠小聲勸道。姜嫿唔了聲, 心裡頭還是熱燥,“再擺兩盆過來吧。”珍珠沒法子, 喊小丫鬟跟著去冰庫搬兩盆冰塊過來擺在角落裡,回來見姑娘就靠在迎枕上昏昏欲睡,額角有溼汗。珍珠曉得姑娘這是心裡有事, 也不敢亂說話,走到主子跟前幫著擦掉溼汗,接過春蟬手中的檀香扇輕輕送著涼風。姜嫿睡下,這一覺睡到暮色西沉,她身上的溫度降低,珍珠給她蓋上薄毯,這才跟著丫鬟們悄然退下。燕屼回來是酉時,拒絕知州大人留他用晚膳的好意,回到皎月院,丫鬟們守在廊廡或者庭院裡,見到他急忙福身,他擺手讓丫鬟們退下,推開房門而入,見到嫿嫿正蜷縮在貴妃榻上睡著。他上前幾步坐在榻上,伸手握住她擱在榻沿上玉筍似的嫩手,她微微一動,沒有醒來,他用粗糲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掌心,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很不耐煩的模樣。燕屼就輕笑,雙手撐在她兩側的玉枕上,俯身親吻她的紅唇,慢慢的舔舐著,用舌尖一遍遍的描著她的唇。姜嫿察覺呼吸不順暢,轉醒過來,睜眼就看燕屼俊美的容貌放在在眼前,她輕輕推他一把,嘟囔道:“夫君莫鬧。”燕屼直起身子,伸手把姜嫿扶起,在她身後墊個迎枕,溫聲道:“娘子睡的有些久,該用晚膳的。”她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慢慢唔了聲,略動下身子,打算下榻,臉色就跟著變了,那處還是疼的厲害。燕屼見她臉色,知昨夜太過粗魯,他其實已經做很多前戲,抱著她在浴池裡親吻許久,她怎麼都不放鬆,一直繃的緊緊的。燕屼從身上掏出一小盒藥膏來,“可是不舒服?我買了藥膏回來,幫你擦些吧。”說著去捉她霜白的小腳。“不用!”姜嫿急忙把腳曲蜷起來,用薄毯蓋住,低著頭悶聲道:“夫君把藥膏給我,我自己擦藥就好。”燕屼望著她,“你自己能擦得到嗎?嫿嫿,我們是夫妻,已經坦誠相見,沒甚不好意思的。”姜嫿就抬頭瞪他,“夫君把藥膏給我,我自個擦。”她可做不出讓男人幫著她在那處上藥的事兒來。他倒也不在堅持,把藥膏遞到姜嫿手中,柔聲道:“那我去外間等著娘子,正好讓丫鬟們把膳食擺上來,娘子想吃些什麼?”姜嫿捏著藥膏:“用些清淡些的吧,我想吃些白粥。”燕屼繞過屏風,去門外吩咐丫鬟擺膳食。姜嫿就躲在榻上,悄悄的給自己上了藥,那處可能破了皮,輕輕一碰就痛疼難忍,她白著臉把藥膏塗抹上去,這才又穿戴整齊,喊珍珠端熱水進來,用香胰子洗過手。晚膳是白粥,一碟子蛋黃流油的鹹鴨蛋,白灼蘆筍,清炒嫩蓮子,冬瓜丸子湯,糖醋小排,一碟子雞蛋軟餅,這樣的白粥配著流油的鹹鴨蛋吃著正好,姜嫿吃了一碗有些開胃,又用兩張餅子,一碗丸子湯,剩餘都被燕屼吃光。吃過晚膳姜嫿去淨房梳洗,出來後時辰還算早,她睡不著,坐在榻上看書。不多時燕屼也出來,去門外喊珍珠端棋盤過來,姜嫿望著他慢吞吞的道:“夫君要跟誰下棋啊?”燕屼也脫掉鞋履上榻,與她面對面,又把螺鈿人物山水小平幾擺到兩人中間來,“娘子也無事做,不如陪為夫對弈兩局?”姜嫿哪裡懂得這樣風雅的事,寫詩畫畫對弈,她略微學過的,但不精通,她望著燕屼,這樣聰明的人,棋藝肯定了得,何必來欺負她。珍珠很快端著玉棋盤過來,這棋盤是從庫房拿出來的,她們家姑娘不愛對弈,這東西放在庫房裡落灰。半個時辰後,姜嫿氣的去瞪他。還真是猜對,他就是來欺負自己的,明明都讓她好幾子,還是輸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