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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嫿接過肉餅,“剩餘的你們分了吧。”這是許氏知女兒要去青城山,怕她路上餓著,特意囑咐廚房做的,莫要小看這肉餅,白麵兒擀成簿如蟬翼的麵皮兒,鮮蝦仁,剁的細碎的肉餡,雞蛋,青瓜,木耳碎,香油攪拌成的餡兒,薄薄一層抹上去,再覆上一層面皮兒,九層面皮兒,八層餡兒,卻不過一橫指的厚度,放在鍋中用小火煎熟,吃起來香酥可口,肉鮮細嫩。姜嫿用了小塊,剩餘的讓兩個丫鬟分食,翡翠食量也不大,其餘都是阿大吃掉的。直到日落西山,張景林才出現,給姜嫿把脈,見她無大礙,才道,“你可以走了。”又見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個,手中還捧著那本手札,到底有些心軟,“罷了,既你喜歡這些,挑兩本回去看也成,下次來時記得還我。只是我不建議你從這本手札看起,先去挑兩本簡單些的,百草集,黃帝內經這些都成。”“多謝神醫。”姜嫿歡喜道謝,她捧著手札,又去書架前乖乖挑了百草集和黃帝內經,又見一本名為古方的手札,也給挑了出來,張景林未多說,揮揮手讓人離開。回到蘇州內城,暮色漸深。不過蘇州夜市極為熱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吆喝叫賣聲,生活氣息濃郁,姜嫿喜這種感覺,讓車伕將馬車停至一旁的巷子裡,和兩個丫鬟下馬車去夜市逛逛。各色小吃,香味交錯,姜嫿讓兩人去買些吃食,她自個朝前走了兩步見不遠處一攤位起了爭執,瞥一眼過去,卻發現那白髮蒼蒼的嬤嬤是認識的,正是前幾日摔在她馬車面前,又帶著她去尋外甥阿屼的那位嬤嬤。不知是出了何事。姜嫿走過去,見一對中年夫婦抱著個幾歲的小兒,正纏著那嬤嬤,“方才可是你自個說的,這火燒十二文一個,現在卻要收我十五文錢,這不是誆騙人嗎?”嬤嬤委屈的快哭了,“我可沒說,是你自個說的十二文,我不同意,你就把我火燒拿走了,這可是用白麵和五花肉做出的,十二文一個我就虧本的。”姜嫿見那幾歲的小兒正抱著一個肉火燒啃著,滿嘴油光,還衝她一笑。姜嫿微微一怔,轉頭問道,“嬤嬤,您沒事兒吧?”又同那中年夫婦道,“何必這般欺負一個白髮嬤嬤,既嬤嬤說這火燒十五文,你們也該將剩餘的補齊了。”婦人白了姜嫿一眼,衝她嚷嚷起來,“你什麼人吶?這是你家嬤嬤?我瞧著你這小姑娘穿的不錯,何必貪我們這兩文錢……”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抱著小兒直愣愣的望著姜嫿,實在沒見過這般好看的姑娘。嬤嬤也認出姜嫿,喜道,“姑娘,是你呀。”姜嫿道,“嬤嬤沒事吧?”婦人見自家男人眼皮子都要貼在姜嫿身上,心中惱怒,本就是市井潑婦,誰也不懼,又見姜嫿身邊連個丫鬟都無,料想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上手就去推姜嫿,“讓你這狐媚子勾引我男人……”姜嫿未曾防備,被推的踉蹌後退,撞在一個結實的臂膀上,右側手臂卻因慣性甩在另外一側的攤位上,不知被什麼尖銳東西劃過,有血腥味傳開。姜嫿微微蹙眉,回頭見一高大男子擋在她的身後護住她,大掌也牢牢握在她纖細腰肢上,否則她這會兒早就跌坐在地上。這男子正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阿屼,他這次應當是剛剛幫工回,身上的青布衣衫有些汗溼。這人身姿蒼翠挺拔,寬肩窄腰,劍眉星目,鬢若刀裁,倒是有張好看的皮囊。右臂輕微疼痛傳來,姜嫿低頭望去,右臂手肘的位置有血流出,染透月牙色絹絲衣袖。阿屼扶著姜嫿,也瞧見她手臂上的血跡,面有霜寒,“姑娘,你的手臂傷著了。”姜嫿捂著手臂不語,她也知道啊。嬤嬤嚇的不行,抓著阿屼的手臂,“哎呀,哎呀,阿屼,姑娘,姑娘她流血了。”阿大和翡翠也正好買完吃食過來,阿大見姑娘右臂血淋淋的,嚇的手中的吃食都掉在地上,“姑,姑娘,你流血了。”都快哭了。翡翠也回神奔了過來。誤傷姜嫿手臂的攤主,更是嚇的臉色發白,他這攤子做的煎餅,那鐵鍋破破爛爛,上面有許多銳利的豁口,沒曾想這次卻不小心傷了人。推人的婦人哪曾想冒出這般多的人來,見姜嫿身邊的兩個丫鬟穿的花花綠綠,很是富貴的模樣,心中不安,扯扯自家男人衣袖,想要悄悄離開。場面一時亂成一團。 燕屼的劍眉幾乎入鬢,唇有些薄,抿起時更透冷漠,他低頭望著連姓名都不知的姑娘的手臂,她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只有方才低頭檢視傷勢時微微蹙了下眉,流這般多的血,傷口怕是不淺,不疼嗎?那對惹事的夫妻想悄悄離去,他漠然抬頭,伸出大掌攥住中年男人的手臂,“想走?”姑娘身邊那個強壯丫鬟似乎反應過來,一把扯住夫妻兩人,模樣兇的要打人,“你們傷了我家姑娘還想走人?膽子不小,知道我家姑娘是何人嗎?”另外個柳眉圓眼的丫鬟急道,“同他們說這個作甚,直接送去官府,阿大,你把他們扭送了報官,我送姑娘去藥堂,姑娘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