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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紅翡的鐲子和紅翡鏤空雕花簪子都是姜清祿送姜嫿十四歲的生辰賀禮,姜清祿尋了一小塊罕見的金絲紅翡讓人做出一隻鐲子,一隻簪子送於姜嫿,另外的邊角料做成一串手鍊給小姜妤帶著玩。那件白狐裘斗篷也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都是姜清祿前些日子尋來送姜嫿的禮物,一整塊的白狐裘,無任何損傷,做成斗篷打算冬天穿戴的。姜清祿昏迷前,謝妙玉就眼饞這鐲子簪子和這白狐裘斗篷,跟姜嫿借過兩次,姜嫿都期期艾艾的拒了,說這是爹爹送的生辰賀禮不能送人,除了這幾樣,屋子裡其他東西都隨意她拿。謝妙玉還惱了,怒氣衝衝的離開。 “不問自取乃是偷。”姜嫿靠在杏子紅金心閃緞大迎枕上,略顯疲憊,輕聲說,“這是爹爹送給我十四歲生辰賀禮,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當初表姐三番兩次上門求我把這鐲子簪子送她,我都沒同意,如今卻趁著我不在,眼睜睜看著她進我的屋子,將東西拿走,這何做賊有什麼區別?或許是她許了你們什麼好處?亦或是你們裡應外合?不若哪有偏袒一個外人,卻不幫著我這個主子的!”說到最後,輕柔細膩的聲音已然帶著冷意。其餘三個二等丫鬟嚇的跪下,口中連連求饒,“姑娘,是奴婢們的錯,不該放任表姑娘進姑娘的閨房,奴婢們再也不敢了。”許是平日姜嫿性子真的太溫順,從未責怪過這些丫鬟們,玉石兒還頂嘴,“往常姑娘也總是讓表姑娘隨意進房的,姑娘自個說與表姑娘情同真正的姐妹,奴婢只是……”珍珠,翡翠,連帶著兩位媽媽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主子溫和是一回事,下人膽敢這樣頂撞主子那就是大罪。“夠了!這像什麼話!”秦媽媽突然出聲,“柳兒,去找陳牙婆來,將這幾個丫鬟都賣了吧,順便讓陳牙婆帶些人過來讓姑娘挑選。”柳兒是隨兩位媽媽一塊過來的丫鬟,平日是在謹蘭院伺候著。王媽媽撇了秦媽媽一眼,走到姜嫿身邊道,“姑娘,這幾個丫鬟被髮賣的確是活該,還有玉石兒,竟敢頂撞主子,亂棒打死都不冤,只不過她們到底伺候姑娘多年,用著也是習慣,不如姑娘再給她們一次機會,每人責罰二十大板,往後也該漲記性了。”看看,姜家的後宅已到如此地步,幾個二等丫鬟,一個管事媽媽都敢頂撞她,拿捏她,把她說的話當做耳邊風。爹爹在生意這方面確實厲害,卻從不過問後宅之事,對他來說,那是女人的事兒,後宅之事全部交由孃親處理,她和孃的性子綿軟,這個後宅早就千瘡百痍,這些下人或許現在沒二心,可這些年骨子裡養成的怠慢和驕縱是改不掉。當初爹爹過世,大房瓦解,這幾個二等丫鬟和王媽媽是最快投靠姜映秋的人,她落難之時,曾聽聞玉石兒和王媽媽在背後論她是非,她更是忘不掉當初玉石兒帶著謝妙玉霸佔她閨房的那股子諂媚模樣。這樣的下人,姜嫿如何會繼續留著她們,今日之事只是個藉口。姜嫿半垂著眼簾,柔聲細語問王媽媽,“王媽媽可知道那些東西對我的含義?爹爹如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這是爹爹病重前送我的東西,表姐亦知,卻不為我著想。或者說,爹爹已重病到如此地步,表姐心裡頭卻只惦記著這個,我問你們,今兒表姐過來,可有去看過我爹爹?可還記得她這個重病的舅舅。”她繼續說,“那些東西於我來說,意義非凡,表姐亦是知道,卻不考慮我的感受,我當她是至親的姐姐,可她又拿我當做什麼?我自問對這些丫鬟們算不錯的,從不責罵,月錢也比別家的多,賞錢更是不斷,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比別家的體面?可她們是如何回饋我的?做錯事不僅不知反省,還膽敢頂撞主子,這樣的丫鬟,王媽媽還要勸我留下?或是王媽媽覺我性子軟綿,被下人頂撞怠慢也是活該?”“老奴不敢……”王媽媽吶吶道。平日裡這個玉石兒得了甚好處也惦記著她,不若今日也不會出口保玉石兒,可這丫頭實在愚蠢,到了這般地步還敢頂撞姑娘,她怕是也無能為力。姜嫿也是兩位媽媽看著長大的,秦媽媽性子有些隨許氏,溫順,平易近人,從不跟人爭搶,遂這後宅幾乎都有王媽媽管著。幾個丫鬟垂著頭不敢再言,今日表姑娘過來,好像的確直奔姑娘的房,根本沒去過謹蘭院。珍珠心疼自家姑娘,上前道,“姑娘,可要報官?”姜嫿搖頭,“報官就不必,說來說去只是家務事,清官難斷家務事,報了官也無用,反倒說出去惹別人笑話,且爹爹昏迷不醒,怕有人乘機使亂。不過此事不能就此作罷,畢竟是爹爹送我的生辰賀禮,一會兒翡翠帶人去表姐家中一趟,幫我把東西拿回來吧。”“至於你們幾個。”姜嫿抬頭,“我們主僕的情誼到底為止,就由著陳牙婆幫你們找下家吧,造化如何,且只看你們自己。”這樣被主家發賣的丫鬟,都是標明清楚,為何被髮賣。頂撞怠慢主子的丫鬟,稍微富裕些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