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橈輕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景林低垂著滿頭白髮的頭顱,嗤笑一聲,斷斷續續說道:“我是嫿嫿的師父,算你哪門子師父。”“我是嫿嫿夫君,您是嫿嫿的師父,自然也喚您一聲師父的。”燕屼慣來知曉神醫性子,並不在意,“師父此案會有大理寺負責,我自然是想著幫您洗刷冤屈的,還請師父告訴我此案與您可有關係?”他其實早就清楚神醫就是南豐滅門案的那位林長莫,眼見神醫一聲不吭,他嘆息一聲,“嫿嫿前幾日就知您被抓,這幾日不吃不喝的,她希望您能夠平安,如果您出事,我不知嫿嫿會如何的。”張景林沉默許久才沙啞著聲音問:“嫿嫿過的如何?”燕屼道:“只有師父您好好的,嫿嫿才會安心。”“嫿嫿……”張景林喃喃喊道,不知是喊姜嫿,還是喊那個三十多年前就被羞辱自盡的林嫿。一時之間,刑房裡寂靜無聲,過去許久許久,張景林才抬頭道:“明日可否帶嫿嫿來見我?”他眼窩深陷,嘴唇乾裂,說過這句話後劇烈咳嗽起來,燕屼過去輕拍神醫的背,“明日我會帶嫿嫿來見您的,不過還請師父記住,此案與您無關。”只要神醫咬定,畢竟是三十年前的案子,沒有任何認證物證證明神醫就是林長莫。這是此案唯一翻身的機會。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應該是右少卿和大理寺卿過來,燕屼起身出去,外面官兵領著穿著官府的大理寺右少卿和大理寺卿過來,大理寺卿錢大人問道:“燕大人,裡頭可問出什麼來?”“大人,並未問出什麼來。”燕屼慢慢說道,神情淡漠。錢大人道:“此案影響重大,你們兩人趕緊進去審問吧,我在旁邊旁聽著。”…………酉時,大理寺放衙,燕屼與大理寺右少卿牧榮貴一同走出衙門,兩人相視一眼,牧榮貴哼聲道:“這神醫倒是嘴硬的很,雖沒人證物證的,可偏巧兩人都是神醫,他竟還叫張景林,若說不是隱姓埋名躲去蘇州的我都不信,明兒就讓他嚐嚐皮開肉綻的痛苦,瞧瞧他還怎麼嘴硬。”還不到正月十五,小雪紛飛。燕屼仰頭看著陰暗天空,有細小的雪落飄落在他的眼角,默然靜靜上前撐起油傘,替他遮擋住飄落的小雪。燕屼緩緩道:“牧大人,時辰不早,我便先行回府的。”牧榮貴笑道:“燕大人,告辭。” 大理寺右少卿牧榮貴離開後, 燕屼站在大理寺衙前的石獅子旁良久, 默然輕聲道:“大人, 該回了。”燕屼淡淡的嗯了聲, 慢慢朝前走去,錦靴踩在地上咯吱咯吱響,前面的路白雪皚皚的,他心裡有過一瞬的茫然,大理寺審案會用刑, 今日牧大人或許是對神醫畏懼,並未動刑,神醫若咬死不鬆口,動刑是遲早的, 神醫已風燭殘年, 如何經受得住大理寺的刑具,神醫怕是熬不過這一關的。到時, 嫿嫿又該如何?回到燕府時, 姜嫿正披著斗篷站在廊廡下張望,身邊跟著丫鬟們,丫鬟們揣揣不安, 珍珠還在勸說她進屋等著。燕屼見此情況,臉色也忍不住沉下來, 解開身上的厚氅大步走過來,把厚氅披在她的身上,“怎麼不進去等著, 凍的臉都白的。”說罷,牽著她的手朝著裡屋走去,又吩咐丫鬟們送些熱湯過來。丫鬟們應聲退下。兩人進到暖隔裡坐下,燕屼捉住她的雙手捂著,心疼道:“有什麼事情我回來自會告訴你,以後不許再外等著。”姜嫿低頭望著那雙大掌,啞聲問道:“夫君,師父如何了?今日你們可審問過?可對他用過刑?”“別擔心。”燕屼安撫道:“師父暫時沒事的,今日雖審問,卻沒有動刑,師父說想見你,明日一早我帶你去大理寺,不過需要你裝扮下,扮成我的小廝才能進去的。”大理寺門衛嚴謹,不允許外人進去,他與右少卿和大理寺卿錢大人的貼身侍衛或小廝到能稍微進出幫著跑跑腿甚的。遂她明日需要打扮成小廝的模樣。姜嫿繼續問道:“師父他老人家在刑房裡如何?身子可還好?我明日跟著夫君過去大理寺時能否帶些吃食進去,現在天氣寒冷,在帶兩件厚的襖進去吧?”燕屼微微嘆息,面上不顯,“都聽娘子的,帶些吃食沒有問題的,不過衣裳卻不必,刑房裡是有炭盆的,還是很暖和。”姜嫿放心些,可瞬間心卻揪起來,那滅門案是師父所為,師父此次還能否從大理寺出來?還有姜映秋……她的目光瞬間陰冷起來,垂眸掩住那些冷意和恨意,她繼續問道:“夫君,師父的案子,到底會如何?”“你別擔心這些,好好休息吧,明日隨我一起去看神醫。”燕屼避開她這些問題,幽深的雙目緊緊的盯著她,有些事情,她好像一直都是知道的,比如神醫真是的當初南豐縣滅門案的兇手,她瞞著自己的事情可真是夠多的,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自嘲,冷漠的勾了下唇。姜嫿抬眸望她,又默默閉上眸子。晚膳時她勉強吃了些東西,夜裡有些睡不著,輾轉反側的,不知何時昏昏沉沉睡下,次日醒來時,外面還是昏暗的,她在這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