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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司夫人回過神來,手中茶盞已涼,她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你過來,娘有話要跟你說。”近半年司玲瓏跟她的關係都十分緊張,像是一根拉得太過的琴絃,隨時要崩裂。她略微不安坐下,又往外面看去,不見她的護衛,才收了心思。司夫人微抬眉眼,也往那邊看了看,不見人,倒是地上有投影。他知道自己對他不滿,還敢在近處待著,倒是忠心。她接過丫鬟新沏的茶,遞給女兒:“瞧你,臉都凍紅了,今日去了哪裡玩鬧,每日都不見人影,跟你爹有什麼區別?”司玲瓏雙手接過,說道:“去了千青湖,和雲家姑娘約好的,釣了幾尾魚,就在酒樓裡吃過了午飯才回來。娘您今天用午飯了麼?”“用過了。”司夫人淡聲,“去的也是千青湖,瞧見了你,還有那個護衛。”司玲瓏手勢一頓,抬眼盯著母親,沒有吭聲。司夫人見她眼裡瞬間染上警惕,心下不悅,正要問個仔細,將母女之間該說的都說出來,就見下人小跑進來,說道:“司馬家的公子來了。”按照一般姑娘家的做法,估摸會躲著,但司玲瓏就是司玲瓏,她不喜歡司馬公子,一點也不介意讓他知道自己不喜歡他,最好知難而退,她才開心。司夫人見她不走,說道:“進去,像什麼話。”“我和他也算是見過兩次的朋友,朋友來訪,女兒怎麼能躲著。”司夫人板著臉道:“快進去。”司玲瓏偏是不走,一會司馬公子進來,見司玲瓏也在,微微意外,作揖跟她問好,司玲瓏也大方回禮,並道:“今日我爹爹不在家,你又做不了學問了。”話裡有趕人的意思,司馬公子笑得略略尷尬:“本以為這個時辰司大人會在家中。”“我爹心繫朝廷,以朝中事務為重,並不常在家,下回你過來,可以先差遣個下人來,我定會如實告訴你,免得你總是白跑一趟。”司玲瓏不喜他,更不喜他總是裝傻充愣,話裡暗暗帶著諷刺,別說司馬公子,就連司夫人聽了都覺得氣惱。她趕緊上前圓場,將司馬公子送走,回頭對女兒喝道:“你越發不像話了!當初就不該什麼事都由著你,嬌慣出你這樣的脾氣來。”“娘……”司玲瓏軟了聲,“女兒一向都是聽您的話的,您知道的,惟獨婚姻大事不能聽您。”司夫人本想跟她說清楚這件事,可沒想到女兒竟忤逆到了這種地步,為了個男子都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不懂事、霸道、無理,若真的答應她讓她跟那卑賤護衛在一起,那日後她定會後悔!“管家!捉了他,捉了小姐,不許他們再見面!”司玲瓏沒想到母親突然下了這個命令,一瞬愣神,等回過神來,就聽見外面有護院過來,往門口一側提著兵器前去,她忙跑了過去,將她的意中人護住,大聲道:“誰敢抓他!”司夫人冷聲:“你反了!這個男人留不得了。”司玲瓏頓時驚愕,張開手攔住那些護院,司夫人厲聲:“司無言!當初我丈夫將垂死的你撿回,給你溫飽賜你姓名,你便是這樣報答我們司家?將你手中的劍放下,不要忘了,那是我贈與你護衛司家的,你要用它來傷我司家人?”司玲瓏不曾見母親這樣怒過,預感她剛才所說不會是假,她心中焦急,要司無言不要放下手中的劍,誰想背後一聲“咣噹”,是劍落在地上的聲音。她愕然轉身,只見他眼裡示意她不要再為自己說話。眼見就要生離死別,司玲瓏眼中已然有淚,顫顫搖頭:“我們走吧……”司無言未語,仍是搖搖頭。司夫人說得沒錯,司家給他溫飽又賜他名姓,司家不曾虧欠過他任何東西,那如今他也不能帶走他們的女兒。他本以為誠心能撼天動地,但他終究是多想了。司家是不會將女兒嫁給他的。但他也不能帶走恩人唯一的女兒。司無言被護院押走時,司玲瓏還想跟上去,被司夫人攔住。她自知無力救他,轉而哀求母親放過他。司夫人冷言說道:“他的命是我們司家的,我處置他,有何不可?就算是要收了他這條命,也無人敢說什麼。”“能要他命的只有爹爹,是爹爹領他到我們司家的!”司玲瓏歇斯底里一吼,更讓司夫人怒火中燒:“那你去找你爹回來,他心在朝廷,早就不要這個家了!三個月不曾入過家門一步,別家夫人都以為司家是我當家,那就讓她們這樣以為吧。你爹不理這個家了,連你也要忤逆我,那就將你嫁個好人家,總比日後你娘又被人當笑話得好。”司玲瓏這才明白過來,母親對司無言的怒和怨不在於他本身,而是在於她的父親,那個總是不回來的父親。她在害怕,害怕丈夫丟下她,也害怕日後女兒會丟下她,所以她狠下心來,斷了這個“笑話”。可她明白得太晚了,母親再不跟她多說一句,留下滿是憤怒的背影拂袖而去。她怔了怔,往門外跑去,此時的她知道唯有一個人可以救他,那就是她的父親。但她那個爹爹終日都在衙門,通報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等順利見到他,只怕都晚了。她仔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