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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眨巴眼,低頭瞧去,又用刀挑了挑,刀尖撩的地方空蕩蕩,驚得他差點沒跳起來。“雲姑娘,這人是個太監!” “太、太監?”雲照的心幾乎是伴隨二字同時沉落,如果說是太監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只因他們的身份特殊,效忠的人極有可能是皇帝。皇帝要殺陸無聲?要對陸家下手?雲照心頭頓時冷如冰雪,腦袋嗡嗡直叫,有些不知所措。她總覺得這不可能,因為十年後聖上仍恩寵陸家,封賞稱讚皆有,如果真的在十年前就有殺心,那怎麼會等到十年後?更何況十年後的陸家跟十年前的陸家並無差別,依舊對朝廷忠心耿耿,對聖上沒有二心,所以雲照沒有深疑過聖上,而是另疑他人。而且這人是來殺她的,或許也是被人收買了,比如十七公主?但前世她與十七公主沒有交集,但這太監“前世”的確是殺了她一回,怎麼想,都不會是十七公主的人。果然……兇手另有其人。萬曉生也覺得惹上了□□煩,他哪裡知道雲照要防的人,竟是來自皇宮。只是雲家是生意人,怎麼會有這種殺身之禍。那人見兩人面色有異,聲音更冷:“還不快將我放了,宮廷的人,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雲照驀然回神,腦子飛快一轉,說道:“我想起一件事來,既然你的主子已經決意要殺我,那我放了你就等同放虎歸山,但不留你活口,對我沒有任何幫助,卻也不會讓我安然無恙,所以還是殺了你好,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那人眸光驟冷,神情陰戾:“你敢!”聲音一激動,就更顯得陰柔尖銳,雲照輕笑一聲:“死太監,不好好在宮裡待著,還到處亂跑,捅了我一刀就算了,現在又對我下手,你家主子到底有多討厭我,我又妨礙了他什麼?”“我何時捅過你一刀?”那人蹙眉,“你這人,從方才說話就顛三倒四的,你是瘋婆子不成?”是不是瘋了唯有云照清楚,她懶懶道:“對,我是個瘋婆子,現在瘋婆子要殺了你滅口了,我心仁慈,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一句遺言,就一句。”那人瞪眼,厲聲:“你敢!”雲照如鳥啄木般點頭:“哦哦,遺言就是‘你敢’,我知道了,那你現在可以去死了。”“……”萬曉生瞧著她,真要動手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將刀給她。雲照接過刀,手勢一沉:“真重。”她挪著刀往太監身上靠了靠,往他脖子上游走,時而晃兩下,實在是太重,有些拿不穩當。可在這太監看來,卻危險至極,盯著刀直瞪眼,心撲通撲通劇烈跳著,生怕她一個手抖,抹了自己的要害。此時他還篤定她不會殺自己,可刀已貼在他的脖子上,刀鋒冰冷,驚得他大氣不敢喘。“我力氣不大,可能要砍幾刀,你忍著,反正總會死的,別怕。”雲照卯足了勁就要砍,太監身體一軟,兩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倒身在雪上。“裝暈也沒用,受死吧。”雲照揚起大刀,刀將落脖子,見他還不起來,甚至哼都沒哼一聲,才肯定他的確是暈過去了。她這才停下:“沒用。”萬曉生就知道她是在嚇唬人,伸手接回刀,再看腳下踩著的太監,只覺被刺紮了腳,可又沒有辦法抽身,他總不能丟下這爛攤子,讓雲照跟這死太監待一起,那樣喜鵲知道了非得將他罵死不可。“這太監你要怎麼處理?”“我還得找陸無聲商量,我先將他關起來,找個廢棄的小屋子。”雲照這才想起來他是個捕快,問道,“我剛才有說什麼麼?”萬曉生聳了聳肩頭,斜著眼道:“沒有,我什麼都沒瞧見,不曾見你甩他耳光,不曾見你拘禁人。”雲照甚是滿意:“那就麻煩萬捕快幫我送一送人。”萬曉生暗暗嘆了一口氣,麻煩越滾越大,卻沒有辦法脫身。等他俯身扛起這太監,他才道:“你做的這些,日後可以辦法收場?”雲照默了默,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她笑笑:“我還有不少銀子,送給你吧,你不要做捕快了,帶著喜鵲和你的家人一起搬到別的地方去。”萬曉生見慣了她的生意人模樣,可現今卻全然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他嘴角一彎:“那我成什麼了?如果換做是喜鵲,她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你這個主子。”雲照笑問:“萬捕快,你喜歡喜鵲什麼?”說起來,喜鵲不是美人,也不算聰明人,雲照留她,是因為她善良又忠心。萬曉生說道:“就是喜歡,哪裡有什麼為什麼,那我問你,你喜歡陸公子什麼?”“英俊瀟灑文武雙全還對我好呀。”“……你就當我沒問吧。”就沒見過這麼不含蓄的!雲家產業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要找個常年不用的小黑屋十分容易,雲照怕無人看守時那太監醒來跑了,於是將他捆了個嚴實,綁在床柱旁,讓他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這才和萬曉生出來。迎面寒風一吹,她才猛然想起還要去陸家,那喜鵲早就該到了,到了那見不到自己,等得久了急了,只怕會直接問陸無聲她來了沒。那指不定陸無聲會多想,她想到這,忙跟萬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