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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提到了一點讓雲照也在意起來,十年後的司玲瓏是怎麼樣的?她低眉細想,為什麼好像聽說是……瘋了?應該是她記錯了吧,現今的司玲瓏看起來如繁花明媚,怎麼會瘋。她稍稍失神,若非陸無聲喚她一聲,她差點沒發現街上已喧譁起來。陸無聲比她高許多,不用墊腳探頭,就看見人頭攢動,果真有人往這邊跑來:“云云,我來攔他。”“不用。”雲照冷哼,往手裡呵了口氣,握緊柺杖,“上輩子他踢我那麼疼,這輩子我可要討回來才行。”陸無聲見她殺氣騰騰,想了想,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閃開!快閃開!”一個漢子手拿荷包沒命地往前跑,突然衝出個姑娘,不待他細看,就覺腳上刺疼,像被什麼東西用力打在腿上,疼得他頓時失力,人如脫弦的箭飛了出去,摔得他兩眼發黑。沒等他起身,背上就捱了踩,片刻手中荷包也被拿走了。司玲瓏拿回錢袋,又往他身上踢了一腳,這才解氣。她往那仗義的姑娘瞧去,見她也一臉解氣模樣,略覺奇怪:“多謝。”“小事一樁。”雲照摸著好像有點歪的柺杖,說道,“我叫雲照,你呢?”司玲瓏還沒見過比自己還要隨性大方的姑娘,瞧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司玲瓏。”雲照又道:“哇,我對姑娘一見如故,既然這麼有緣,不如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天?”“……”司玲瓏俏臉微僵,這姑娘未免太奇怪了,就算她是幫了自己,但這一副老熟人的模樣,還是讓她有心退避。雲照見她有所遲疑,暗道自己太心急了,正欲補救,就聽陸無聲說道:“司姑娘。”本來想告辭的司玲瓏聞聲看去,意外道:“陸公子?你怎麼會在這?”陸無聲說道:“我和云云正要去用飯,聽見街上喧鬧,沒想到瞧見了小偷,就順手幫了個忙,沒想到失主是你,也是巧了。”司玲瓏的臉色這才正常了些,又看看雲照:“雲……雲?”她不由笑笑,“這稱呼倒是親暱,看得出關係不淺。”陸無聲淡笑:“我曾在云云面前提起過你父親,也提起過你,所以你是頭一回聽見她的名字,她卻不是,偶爾提及,她每次也會說若能跟司姑娘相識,定要結為朋友。剛才如有冒犯,還請你見諒。”雲照在旁嘖嘖稱奇,她還以為陸無聲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不會說謊,沒想到說起謊來有板有眼的,簡直比她還厲害。司玲瓏聽完這些,才徹底放下疑惑,笑道:“看來是我太小心,誤會了雲姑娘,我剛才還以為……以為雲姑娘另有所圖。”雲照知她脾氣耿直,並不在意,反倒是更讓她覺得司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上一次沒有赴約就被殺死在衙門前,她還覺得遺憾。要是能順利赴約,說不定她會更早一天瞭解她。“姑娘。”話音不重,是清冽而又沉穩的男子聲音。司玲瓏的臉色頓時不太好,沒有回頭,也沒有偏身去瞧。雲照往那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男子手握長劍,不知從哪裡出現,站在司玲瓏一旁。這人頗為眼熟,但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雲照仔細一想,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上回”在千青湖釣魚時,和司玲瓏同舟,站在她一旁的人。司玲瓏瞧也沒瞧他,對雲照說了一句“今日不便,改日再約”就走了。她一走,那人也跟在後面,如影隨形。待他們走遠了,雲照才悄悄問陸無聲:“那個男的是誰?”“司家護衛。以前司大人常年外派,家裡只有老弱婦孺,所以尋了個護衛。後來司大人回來,見司姑娘總是往外跑,所以讓護衛跟隨她的左右。但司姑娘不喜人跟,偏他如影隨同,所以看起來司姑娘對他甚是不滿。”雲照了然:“他叫什麼?”陸無聲說道:“我聽司姑娘叫過他一次。”雲照興致盎然:“叫什麼?”陸無聲頓了頓,才道:“土豆。”雲照眨眨眼:“為什麼叫土豆?”陸無聲笑道:“因為‘土豆搬家’。”見她還沒懂,他只好說道,“土豆搬家,滾。”雲照撫額,這個司姑娘,果然有趣,連罵人都罵得這麼拐彎抹角。她捏捏眉心,似觸發了什麼機關般,她突然就想起來司玲瓏為什麼會瘋掉了。——聽說是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護衛,被司夫人送入牢獄,死於非命,那護衛是熙寧三十三年死的,而司玲瓏是熙寧三十四年瘋的。雲照神情頓斂,心口已經堵得慌了。只因今年,就是熙寧三十三年……但如今已入臘月,年關將至,也就是說,那土豆護衛很快就要死了,司玲瓏也很快就會瘋掉。陸無聲見她面色不對,喚了她一聲,雲照抬頭看他,說道:“陸無聲,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跟司姑娘有關。”到底是在人潮往來的街上,雲照便拉了他的袖子往僻靜的地方帶。兩人同行偏僻小巷中,悠長又安靜,沒有外人打攪。走了一段路,雲照也陸續將土豆護衛和司玲瓏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又道:“我之前不認識司姑娘,每次回去也都是在臘月十五之前,所以後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在那十年間,陸續有聽聞。”陸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