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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回想著,“我娘學了十幾年才算學的差不多,我也跟著施姥姥也學了些,花絲鑲嵌只學了個開始,施姥姥就過世了。我們家日子過的苦,這些年我娘就是幫著首飾鋪子做工才養活了我和祖父祖母。來的路上,我娘還說,若是找到我爹,就去找個大戶人家自薦,到時候日子也會越過越好的。”白芨道,“那可是人人爭搶的手藝,你且放心,日後你和你娘肯定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唔,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明兒你孃的事兒應該就有訊息了。”陳月娥卻許久都睡不著,想著娘,想著那個所謂的爹,想著福昌縣君。已是十一月,早起有些寒,昨兒颳了一夜的風,早起時,甘草尋了件藕色琵琶衿薄襖裙給玉珠兒穿上,又說,“姑娘,今日有些冷,要披了斗篷才行。”從紅木連三櫃櫥裡拿了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給玉珠繫上。這些衣裳和斗篷都是今年趕製出來的,府中日子寬裕不少,各房各院買回丫頭婆子,廚房各處也都添置了人員,木氏更是在四姑娘房間添置不少傢俱和衣物,料子也都是時下比較流行的。甘草給玉珠梳了髮髻,纏上紅珊瑚串米珠珠花,帶上金項圈,玉珠兒嫌重,從妝匣子裡挑了個珊瑚珠排串項圈帶上,這個輕巧,還正好和頭上的紅珊瑚串米珠珠花相映襯。今兒廚房做的酥炸腰果,豆沙糕,酸辣瓜條,高湯水餃,水晶梅花包,蓮子粥和兩道清炒素菜,這是早上大廚房準備的,想要吃什麼讓丫鬟直接去廚房取就成,玉珠吃了兩個豆沙糕,一碗高湯水餃和一些素菜,又問甘草,“那小姑娘可吃了?”甘草笑道,“姑娘別擔心,白芨那丫頭雖嘮叨些,心細還算細膩,會把陳姑娘招待好的,聽她說陳姑娘早上吃了些水晶梅花包。”府中寬裕,膳食都好上不少,且陳家母女有那樣的手藝,自然不可當下人對待。玉珠又問,“謝大哥呢?”“謝少爺一早就出門去查陳家的事情。”玉珠點點頭,“等謝大哥回,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她猜謝大哥應該是在她午睡那會兒回。果不其然,午睡那會謝澈才回,甘草輕聲喊了玉珠起來,玉珠睡眼惺忪的揉揉眼,軟軟的說,“甘草,幫我穿衣,我去找謝大哥問問。”甘草給玉珠穿了衣裳,繫上斗篷,穿了靴子,牽著一路去謝澈房間。甘草去敲門,謝澈在裡頭應了聲,“進來吧。”兩人進去見謝澈正在書案前寫著什麼,謝澈抬頭瞧見是玉珠,他起身走過去把人抱起,“姣姣怎過來了?”揮手讓甘草先退下,玉珠才摟住謝澈頸子,讓他抱著自己坐在榻上開口問,“澈哥哥,陳家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謝澈取過桌上的熱茶讓玉珠捧著暖手,在她身側坐下說了起來,“調查清楚了,陳大廉本身沒甚本事的,娶的妻子跟鎮國公府上有些關係。”“鎮國公府?”玉珠捧著茶盞捂手,驚訝極了,“那不是郡主家嗎?”謝澈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輕笑,“想哪兒去了,她們要有如此本事,真要跟府上的主子有關係,也不至於看中一個一窮二白,窮困潦倒去京城討生活的陳大廉。”玉珠扯住謝澈的衣袖,“澈哥哥,你就快些講給我聽,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澈這才把事情講了一遍,這陳大廉妻家姓田,田家說是和鎮國公府有關係,其實也就是柳夫人身邊乳孃田媽媽孃家堂兄弟家的,還隔著好幾房,是祖上爺爺是一個姓兒。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在京城開了幾間首飾鋪子,稱和鎮國公府有些關係,在京城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田家這樣的人家肯定也是看不上陳大廉的,奈何田家女兒看上,還非他不嫁,鬧死鬧活的,田家無法,又不是隻有獨女,家中還有兩個兒子,也不可能招了做上門女婿,於是給了女兒嫁妝讓她嫁給了陳大廉。這田氏陪嫁不少,還有間鋪面,幾畝良田,她嫁給陳大廉時就知他老家有父母和原配妻子,嫁給他時讓他斷了那邊,陳大廉也應允下來,這些年也就真的沒和那邊聯絡過,所有人都以為田氏是正房太太。玉珠驚奇,“那田氏為何非看中一個這樣人品的男子,能為富貴拋棄原配女兒,以後要是更大的富貴在眼前,還不得拋棄了她們?”謝澈笑道,“可不是,田氏卻是連姣姣都不如,這樣的理兒都想不清。”玉珠又問,“那這事可好解決?”“自然是很好解決的。”謝澈見她茶盞裡的茶水涼掉,起身給換了杯熱茶繼續讓她捧著,方才又說道,“秋二孃是正妻,這是上了族譜改不了的事情,這很好查證,陳大廉和田氏若不怕把事情鬧開儘管去告官,田氏本就是汙衊人,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傷害罪都算不得,一個妻一個妾,只能算是家務事,就算他們要告官,鬧的人盡皆知後,秋二孃也只是挨幾板子就放出來,我和老師去走下關係,疏通下官差,幾板子落下來傷不到秋二孃半分的。”玉珠沉思起來,想了想說道,“澈哥哥,那這事應該是不難解決的吧?”謝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