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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卯待他走近,才道:“我看見老爺出去了,可是竟然沒讓你跟著,也沒帶一個下人,甚至連馬車都沒用上。”謝放淡笑:“你果然會覺得奇怪。”阿卯在意韓老爺的一舉一動,不是因為歡喜他,而是因為怕他做出令她憎惡又無奈的事來,所以格外留意。她見謝放笑得奇怪,轉了轉明眸問道:“管家猜出是什麼原因了?”謝放說道:“老爺說他去見好友,要喝酒徹夜長談,所以今晚不回來了。”阿卯明顯鬆了一口氣。這輕微的舉動都落在謝放了眼中。高興了片刻的阿卯又有了疑問:“能徹夜喝酒的朋友不是不可能沒有,但老爺那麼愛講排場的人,又那樣擔心自己的性命,怎麼可能不帶下人?讓下人跟隨,從旁倒酒,不是很好麼?除非……”謝放輕輕看她,他知道她會猜出來。阿卯驀地明白了:“除非老爺不想讓我們任何一個人知道他要去見的是誰,可如果只是朋友,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又除非……”謝放笑著,繼續聽她說,眼底抹上如月色般的溫柔。阿卯一時不敢說,抬頭看著他,見他神情輕柔,芳心砰砰跳了起來,鼓起勇氣說道:“除非老爺撒謊,他去見的不是什麼好友,或許是……相好,還是身份不可告人的相好。”謝放終於是點點頭,他沒有看錯阿卯,聰慧無雙。“可是還有一點,”阿卯不解道,“老爺已經是三妻四妾了,如今途經這裡,還專程去見她,甚至為了保住這個秘密連下人也不帶,不懼怕路上碰見什麼危險,可見很寵愛那個女子,那為什麼不把她接回韓府,老爺在顧忌什麼?”“這隻有老爺知道了。”謝放想了想說道,“或許是那位的身份,不齒於人。”阿卯一想就明白了,低聲驚訝道:“難道是青樓女子?”“大概是。”阿卯這就明白了為什麼韓老爺不接她進門了,一來老太太不喜,二來其他幾位姨娘雖說家世貧寒但也清白,再者,納個青樓女子做妾,自尊心一向強的韓老爺只怕頭上要戴好幾頂綠帽子,要他下決心迎她進門,也不是一時片刻能辦到的。阿卯忽然又回過神來,謝放這是……在和她說秘密?性子涼薄的管家,竟和她說這些?這意味著什麼?聰慧的阿卯, 八月已入秋,晚風微涼,給熱意蒸騰的兩人帶來恰到好處的涼意。許久阿卯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屈尊來韓府做管家?”“屈尊?”“你這樣聰明穩重,不該做管家,該入仕途。”阿卯輕聲,“韓老爺並不是個好主子。”謝放笑笑:“官場兇險,有時候倒不如待在一個小地方,還更安穩。而且你信不信,我以前也做過下人。”阿卯才不信,她聽過他的傳言,是落魄世家的少爺,怎麼可能是下人。“你以前肯定沒做過下人,你看看你的手。”阿卯說著就抓了他的手來看,“你的手不是做下人的手。”姑娘的手有些涼,觸感明顯,謝放沒有收回,笑問:“下人的手?這不是?不粗糙麼?”阿卯伸出雙掌給他瞧:“你看,著才叫粗糙,都能刮人了。”說著她往他掌上一磨,想給他看看什麼才叫粗糙。手掌滑過謝放的掌心,的確很刮人,帶著絲絲涼意,卻點得他心頭熾熱。他這才將手收回,背手說道:“嗯。”阿卯也意識到了剛才的舉動失禮,偏身繼續憑欄望月,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她越是和謝放親近,就越不甘心淪為韓老爺的玩物。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她就算是能逃出去,因沒有戶籍,路途兇險,最後也不知道會不會落到土匪山賊手中,就算僥倖躲過,也只能進深山裡苦熬一世。值得嗎?不值得。阿卯不會做這種選擇。她低垂眼眉,看著她的雙手,白,但卻帶了十餘年的風霜痕跡。她懊惱為什麼要讓謝放看見,男子是不會喜歡這樣一雙手的。不管他進韓家目的何在,過往總歸是個少爺,她過去是丫鬟,如今也是。何不留個好的念想。阿卯頓感沮喪,平生第一次自卑自憐,跟他告辭回屋時,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姑娘剛才刮來的觸感還留在謝放的掌上,只是輕輕一刮,就知道她過往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活。謝放在原地停了多久,就看了阿卯的房門多久。清風相撩,樹影婆娑,在銀白明月下,似有葉子拍手在笑。&&&&&韓老爺直到第二日正午才回來,回來後也沒用午飯,說已經吃過飯了。謝放問及啟程的時辰,韓老爺想了想說道:“好友極力邀約,明日再走罷。”謝放了然,也不問韓老爺是否要帶下人,讓他們都去用飯。韓老爺見他如此,試探問道:“我接連見了兩日的好友,你覺得我們關係如何?”“能跟老爺把酒言歡的人,肯定交情匪淺。”謝放又道,“可以是管鮑之交,也可以是紅顏知己。”韓老爺神情一頓,認認真真將他打量著,說道:“我知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也想你一起想個法子。”謝放看看四下,並沒有旁人,這才道:“老爺是想安排那位姑娘進府?”饒是韓老爺也不得不驚異他明察秋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