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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放說明來意,下人上樓去稟報一聲,不多久就下來讓他上去。這一層樓寬敞通亮,四面都是欄杆,沒有擋風的牆壁。若覺得風大,可以拉過屏風遮擋。桌子約莫有七八張,上面擺滿了果點月餅,每桌九隻茶杯,寓意長久。秦遊偏是不同常人,將靠近欄杆那的桌椅全都撤走,換上他寬大的太師椅,躺身上面搖搖晃晃,吹著秋日涼風,愜意非常。聽見人聲就睜開了眼,見謝放身旁無人,才坐直了身,又道:“就你一人過來?”謝放坐在一旁椅子上,從欄杆處遠眺,在這裡觀景,迎著輕風,果然很讓人愉悅:“嗯。”“等會我就要從這下去了,風景也沒比紅景樓好。”他這才想起來,“阿卯沒來?”謝放微覺意外,抬眼看他:“怎麼突然問起她?”“多有趣的姑娘,我讓她來秦家,她說自己的是死契,走不了。”秦遊說著這話,像是跟他拉家常,“中元節那晚她看見你了,雖然她說沒看清,但以後我們見面,還是小心為妙。”聽他這麼一說,謝放驀地想起那晚阿卯在大宅門前喊住他,臉上一瞬閃過的意外。他忽然覺得阿卯猜到是他了,只是她什麼都沒有問。秦遊見他似在沉思,沒有驚擾。直到謝放起身,也沒有再說話,徑直下了樓,讓他好不莫名。謝放直覺阿卯是看見他和秦遊說話了,只是以阿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可是……當真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說出來?謝放一步一步前行,眼底漸起寒意,每一步都是一個顧慮,每一瞬都在嘗試化解顧慮。他還沒回到韓家小歇的地方,腦子裡已是一片亂麻。“管家?”聲音似箭,瞬間讓人清醒過來。謝放抬頭看去,阿卯已經快到跟前,她見他臉色不對,忙問道:“你怎麼了?”謝放微微搖頭:“沒事,你怎麼過來了?”“老爺說你去得太久,讓我和桃花過來看看。”謝放這才看見桃花也在一旁:“事情辦好了,去稟報老爺吧。”桃花聽了立刻過去告知韓老爺,生怕他發脾氣。阿卯小跑了兩步,想到他的神色不好,又折了回來:“是不是秦少爺又刁難你,給你難看?”謝放此時寧可她不要多問,阿卯便更加肯定是秦遊為難他,她擰眉說道:“秦少爺為人不壞,可偏偏是喜歡刁難你,說起來你也不過是秦老爺的世侄,他為什麼對你有那麼大的敵意。”這話謝放都聽在耳中,聽來……像是不知道他和秦遊的事。只是太聰明的人,也會說這種話,故意麻痺對方,免得惹禍上身。謝放以為阿卯不過是個普通丫鬟,如今想來,他看錯了。他高阿卯許多,眼瞼微垂,就更顯得晦暗:“也沒刁難,只是爬了幾層樓,有些累。”含糊又敷衍的說辭,阿卯聽了就假裝信了。“誒,阿卯。”隨後下來的秦遊看見她,步子都快了許多,“我剛才還想著讓你上樓看看美景,現在就撞見你了,你說巧不巧?來,跟我上樓,我帶你去看桂花林,這樓上和樓下的景緻,可是完全不同的。”他說著就捉她的手,阿卯一愣,忙縮回手。片刻謝放就攔在兩人中間:“阿卯還有事要做,不得空陪秦少爺了。”秦遊瞧他幾眼,也對,管家護著手下,應該的,他冷笑:“給臉不要臉。”說完他又覺得說得太重了,萬一阿卯覺得他是個無恥小人可怎麼辦,他還想多說兩句補救,就見謝放盯著自己,示意他走,他不得不走,邊走邊懊惱,話不該說成這樣。阿卯在謝放背後直瞧他,難道……那晚真是她認錯了人?只是怎麼可能認錯……所以,謝放還在演戲。目的到底是什麼?阿卯默不作聲,只是覺得謝放讓人有些害怕。韓老爺等人已經登上了觀景樓,婢女們跟往年一樣,趁著白晝去林中採摘桂花,一來是釀桂花酒,二來是做新鮮的桂花糕,另外有一個就是將花曬乾,做成香囊。這樣未來幾個月裡,韓府上下都會飄著淡淡桂花香。每個丫鬟都必須做三個香囊,乾花不比新鮮的花那樣有成果,一捧的花曬乾了有也不過巴掌心那麼多,所以一個人必須收集到兩個簸箕的花才可以。桂花林中最多的便是桂花,雖然要摘的多,但不過一個時辰婢女們就採摘好,拿去晾曬挑揀。到了傍晚,經過半日曝曬,花已經幹得差不多。丫鬟們陸續將自己摘的花收回,阿卯也要去收,人還沒到,就有小姐妹跑過來喊她:“阿卯,你的簸箕被風吹到地上,花全掉地上了。”阿卯一怔,忙加快步子去那木架旁,果然她曬的花全都嵌入泥中,沒用處了。但其他姐妹們的簸箕都沒事,唯有她的……風總不會獨獨欺負她,但是人卻會。她抬眼往姐妹們掃了一眼,都是可惜的臉,唯有一張俏臉藏在其中,冷冷一笑。和她目光對上,也不閃避,像是在宣告“對,沒錯,這就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如何?”翠蓉。阿卯真覺得自己惹上了個莫名的人物,她要喜歡謝放就喜歡去,為什麼非得欺負她。她一心求個安然,從不和人起衝突爭功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