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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放。想到這兩個字,他就不痛快。這韓家家業,一向都是大房獨有,他的爹孃終日活在大房所謂的“籠罩”之下,但他自小就知道,二房的地位,只是比下人高一些。他這自私的伯父不曾想提拔二房就罷了,甚至還在背地裡打壓二房,從而使二房只能依附大房。韓易自會想事開始,就不樂意待在家中,所以常年在外遊學,為的,就是不想看他這伯父的臉色,還有祖母偏袒的模樣。他放棄考取功名的機會回來,是想讓二房完全脫離大房的控制和壓制,不再讓橫州人提及韓家,就說他爹沒用。可沒想到,韓家憑空多了一個攔路虎。謝放。韓易面色幽冷,站了一會對下人說道:“去讓謝放過來,我要見他。”謝放對於韓易要見自己絲毫不意外,只是下人來說時,正好阿卯也在。等那人走了,她從一側走出來,看著謝放說道:“你要去見三少爺?總覺得,來者不善。”“兵來將擋。”謝放又道,“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不去見見。”阿卯嘆了一口氣,近來她好像總在嘆氣。謝放輕輕撫她的腦袋:“無需擔心……明日我歇著,我們……去外面走走。”卸了這一身韓府的衣服,忘了韓府的事,帶阿卯去走走。“巧了,明日我也……”阿卯一頓,反應過來一笑,“我忘了,我歇的日子是管家安排的,恰好我也是明天歇呢。”她覺得最歡喜的是,下人當差的日子是提前一個月定好的,也就是說,謝放早就想跟她出門同遊了,而不是在她那天質疑他之後。謝放於她是有心的。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擔心韓易會對他做出什麼事來,主子要懲治一個府裡的管家,還不容易麼?阿卯又不自覺地嘆氣,不知道謝放能不能撐得住,也但願三少爺不要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事實證明她的擔憂多餘了,韓易並不打算找什麼卑鄙的藉口來懲治謝放。他不屑那種低端粗俗的手段,也不是他的作風。要麼就雷厲風行,要麼就按兵不動。動動嘴皮子離間兩人關係,也無妨。但惟獨不會用庸俗的手段來懲治情敵,那樣分明是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上,讓人心底不舒服。不多久,門外傳來下人的敲門聲,說道:“少爺,謝管家到了。”正凝神寫字的韓易直至落下最後一筆,才抬眼往那門窗看去,高大的影子投在門紙上,隨風晃動,似有迷離景象,虛幻無比。他輕輕擰眉,緩聲:“進來。”☆、書房裡筆墨飄香, 從滿屋書架而來,從韓易手中所寫的字而來。那個字謝放一眼就看見了,那是一個“卯”字, 筆力張揚有力, 行書飛揚,是十分瀟灑的字型。還未開口, 就先言戰。還未開戰,已有硝煙。“坐。”韓易不想起身和他說話, 但是也不想抬著腦袋跟他說話, 所以讓他坐。謝放道了一聲“失禮了”, 坐下後就道:“三少爺寫得一手好字。”“寫得不好看,是字好看。”韓易有意無意說著,他又將紙筆遞給他, “謝管家也寫一個。”謝放沒有拒絕,接過紙筆,起身用筆沾墨,提筆揮灑, 筆筆如龍飛舞,一氣呵成,那“卯”字躍然紙上, 似欲離白色宣紙,灑脫非常。字同樣好看,無可挑剔。韓易看著,突然笑了笑:“管家, 我一直覺得,你在韓府做管家太屈才了。同樣的,我也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到我們韓府來做管家。”聽見這質疑,謝放淡聲:“已無家,便處處是家,恰好跟韓府有緣,就進了韓府。”“可是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三番兩次捨命救我伯父?緣分尚淺,還不至於要以身救主的地步吧。”話裡帶著刺,咄咄逼人。謝放早已築起壁壘,不讓那尖銳長矛刺上自己,他說道:“緣分有時候的確很奇怪。”看似回答,實則是在佯裝不懂,順著他的話來反擊。韓易笑笑:“的確。就好像你和阿卯,阿卯看似容易親近,實則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大概也是緣分了,但不知道那緣分,是不是你和韓府的緣分一樣深。”謝放終於抬了抬眉眼:“三少爺日後便知。”言下之意,是他和阿卯還有日後很長的路要走,也會一起走,所以讓韓易看著就好。韓易眸光微冷:“你入韓府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會查個清楚。你進韓家所做的任何事,我都會查個一清二楚。”謝放面色依舊平靜:“三少爺始終不信謝放是來做管家,而是另有企圖,那謝放也無話可說。”“無需你說,我伯父他們都信你,但我不信。因為謝放,你跟我是一路人。”韓易冷然說道,“不會屈尊,不會低頭,所以唯有我不信,你會放下一身本事,來做個下人。”謝放坐在椅子上,腰身微微朝後倚著,姿勢十分輕鬆。他仍是面不改色,對韓易的冷語逼問毫無波瀾:“謝某跟三少爺不是一路人。”“是。哪怕是你於阿卯,也是。”韓易冷眼盯他,說道,“利益當前,你會棄了阿卯。”謝放看他:“三少爺的意思是,於我而言,利益在前,阿卯在後。而於你而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