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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韓老爺猛地抬手扇了她一記耳光,聲音大得連門外的下人聽了也是心頭一顫。柳鶯愣神,這一巴掌,把她的心都給打碎了。她沒有落淚,瞪著他說道:“我曾跟二少爺說過,成兒跟他有幾分相似,不知他兒時是不是也跟成兒一樣。二少爺是您的兒子,那成兒與兄弟相似,也是您的兒子啊……難道老爺覺得琴姨娘也偷人了?”韓老爺更是氣惱,將滿腹怨氣發洩在她身上,柳鶯不是沒有捱過打,以前是老鴇動的手,後來也碰見過許多粗暴粗鄙的恩客,但她從來不覺得委屈,因為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命了。但如今對她施暴的人卻是她一心一意要跟的人,是她兒子的親爹。她疼得實在受不了,拿了桌上花瓶胡亂扔去。花瓶並沒有扔中韓老爺,在地上砸了個粉碎。這巨大動靜終於讓外頭的下人有了契機進來,急忙勸架。韓老爺也打得累了,憤怒離去,臨走時讓下人看好她,不許讓她離開大宅半步。他始終不信,一個青樓出身的女人,會在漫長的八年中為他守身。只是說起來,韓成的確跟韓光長得像,母親又說韓光像兒時的自己,所以韓成應當是他的孩子。韓老爺心頭煩亂,這烏煙瘴氣的家,他半刻都不想多待。&&&&&“你不知道當時老爺多生氣,夫人都傻眼了,琴姨娘就像追兵,死死咬著,場面太混亂了。”桃花將早上聽來的事情說得天花亂墜,嘰嘰喳喳說了大半天,“我一點也不覺得三姑娘可憐,禍從天降的阿卯你才可憐極了。”“能撿回一條命就很好了。”阿卯睡了兩個時辰,已經清醒多了,就是不敢動,一動就疼,“桃花,你等會回房去拿我的衣服來。”“好呀。”桃花又道,她為躲過一劫的阿卯高興,看不見她的傷也沒覺得憂傷,反而興致勃勃地跟她說道,“你知不知道是管家抱你來的?跑得可快了,一臉著急。”阿卯知道,都知道:“嗯。”“不過三姑娘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太讓人意外了,她也不羞。”桃花搖搖頭,“三姑娘自個就是不說誰是姦夫,可家裡一個護院突然就失蹤了,所以老爺懷疑是那個人,正讓人抓他回來。還有,老爺很生氣,把大宅的事務都暫時交給琴姨娘打點了。”“夫人現在也沒心思管這些吧。”“嗯,不過老太太也生氣,所以感覺琴姨娘要上位了,她好歹還有個光少爺。這次也多虧了他,才能證明你的清白。”明白事情真相的阿卯驚歎謝放籠絡人心的手段,不過總覺得,謝放也是利用了這件事來打壓大夫人,扶琴姨娘上位。難道謝放忠心的是韓光?阿卯想不透他,但謝放在她的心中,已無危險。他要借刀殺人,她就讓他借。他要借她做助力,她也讓他借。既然他不願破繭而出,那她就自己進去。桃花唸叨得累了,消停了一會。就這一會,謝放已到門口,因沒聽見動靜,就進去,剛露了臉,就看見那喜鵲般的桃花坐在那,一見他就站起身,笑得十分意味深長:“管家來啦,那我走了。”謝放攔她:“不必,我路過,這就走。”桃花眉眼已彎,眯眼笑出一條銀河來:“管家這是路過哪裡,您會穿牆術不成?好了,待著吧,我走了。”等她出來,她才猛然想起,阿卯現在好像……沒穿衣服?她羞紅了臉,轉身要回去,但這要怎麼開口說?到時候更尷尬呀,反正有被子遮掩,應當沒事。謝放以為桃花過來給她帶了衣服,但他忘了一點——那是桃花,是大大咧咧並不心細的桃花。阿卯這次緊捉被子,怕他又不知道伸手來撩,只露了張臉出來,問道:“三姑娘真的有身孕了?”“嗯,差點沒保住,還好女醫醫術不錯。”謝放說道,“你傷好些了沒?”“好些了。”阿卯又道,“約莫又得躺十天。”“夠麼?”阿卯笑看他:“不夠的話,管家是不是要用私權,讓我再多歇半個月?工錢照給?”謝放笑了笑,總覺得此次過後,兩人間隙又小了許多,幾乎成縫,誰再往前一步,便可跨過這條縫隙。他最猶豫不決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阿卯的事了。阿卯見他又要入繭深處,立即說道:“管家,等我的傷好了後,你還教我認字麼?”謝放默然片刻,說道:“教的。”“先教我寫我的名字吧。”“好。”阿卯頓了頓,喉嚨微澀,低聲:“我也想知道管家你的名字怎麼寫。”謝放看了看她,說道:“我的名字太難,先學簡單的。”這是讓她聽不懂的拒絕,因為不知道是為了她好,還是不想教。阿卯並不氣餒,他就算是石頭心腸,她也不氣餒,反正從她說喜歡他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點頭。纏在他身上的千絲萬縷,阿卯會耐著性子,一根一根解開,直到解開那萬條絲線,入他心底。謝放見被子又被她拉到嘴邊,忽然想難道阿卯還沒有穿衣服?他稍有遲疑,看著阿卯,忽然覺得剛才直言的話有誤會,想跟她解釋——他的名字真的很難寫。放字一點都不難寫。然而他的名字很難寫。終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