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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此時三姑娘已經在想著對付她的法子了。阿卯心中苦不堪言,臉又還腫著,稍稍一扯就覺得疼。桃花看得心疼:“阿卯,先喝藥吧。”阿卯此刻連水都吞不下去,更別說喝藥。但喝了藥至少病會好起來,便強忍苦楚喝完了藥。桃花覺得一定是藥太苦了,不然阿卯看起來怎麼這樣不開心。她拿了水給她喝,懊惱自己沒有先準備好蜜餞。她連午飯也不吃了,去外頭買了一包蜜棗子回來。等她回來,阿卯竟然不在床上了!她將裡外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看見她,這才急了起來,匆匆去尋。阿卯想活下去,所以就算是病得頭暈,她也強打精神,準備去夫人房裡伺候。最好能碰見三姑娘,那應該還來得及。哪怕不行,那也要讓府裡的人都相信她的確是病了,傳到三姑娘耳中去。她的臉色實在是很差,但一雙眸子明亮堅定,過往的下人同她打招呼,先留意到她腫起來的臉,其次便是極差的臉色。謝放也看見阿卯了,那臉上的紅印十分明顯,可見掌掌用力:“你怎麼不好好去歇著?”阿卯見了謝放,不知為何心思複雜,她自覺三姑娘可能會對自己下手,所以告訴謝放的話,他大概會幫她,給她出主意,但一次兩次,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幫她。謝放進韓府是有事要做,她知道。阿卯低垂眼簾,說道:“想起還要去跟夫人說一件事,說完就回屋裡了。”聲音低迷,沒有一點氣力。謝放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風寒,倒更像是有心事。但姑娘家的心事,他就算是看出來了也不能問:“那快去吧……宋大夫開的藥你喝過了沒有?”“喝過了。”阿卯答完,這才抬頭看他,“管家也知道?”“剛好碰見了宋大夫。”謝放見她實在是累,說道,“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我可以替你去做。”阿卯搖搖頭,跟他道了謝,就走了。連謝放也想不透,到底有什麼事,她非做不可。他長目遠投,看著那身子已顯嬌弱的姑娘,想幫,卻無從著手。“再看,都要把人看穿了。”背後傳來的低低笑聲帶著頑劣的腔調,自在又感嘆,“既然歡喜她,為什麼就是不願好好護著她?反倒是要躲著。”謝放微頓,轉身問安:“二少爺。”韓光也瞧向遠處,阿卯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旁邊也不見其他人:“謝放,阿卯捱打了,你不心疼麼?”謝放在別人面前是完全撇清和阿卯的關係,可他曾為了保阿卯,所以承認過他在意阿卯,他一說,謝放也只有說道:“心疼。”“那你怎麼不娶了她,單單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娘也不會將阿卯打得這麼可憐。”“情不到深處,水也未入渠。有些事,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尤其是感情這種事。”謝放知道他有他的固執,正打算接他下一句反駁的話,誰想他自嘲一笑:“對,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謝放頓覺意外,轉念一想,便問:“二少爺有歡喜的人,但又不能表露?這倒是奇事,還有什麼人是二少爺得不到的。”韓光沒想到竟被他一眼看穿,他驚了驚,但又覺得他明察秋毫,倒是能成心腹的料子,可有些事他不想承認:“沒有。”謝放微微點頭,韓光又道:“沒有。”無意識地否認了兩遍,這下謝放心裡已明白一切,就是不知他喜歡上的是什麼人。或許是個高傲得看不上他的姑娘,或許是個孤清不愛錢財的姑娘,又或許是已經有婚配的人了。不過讓韓光吃點閉門羹,也好。謝放正想著,一直在緩緩輕拂的微風忽然夾著微香襲來,順風而望,就看見一個絕豔佳人玉足輕抬,手中拿著一柄美人扇,輕輕拂著,扇出清風,撥得面額墨髮輕飄,似神女降世。將到兩人身旁,柳鶯輕抬眉眼:“管家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怎麼,擔心阿卯呀?”今日已經被打趣過數遍的謝放還是心有波瀾——怎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和阿卯良緣已定,偏是他自己不知道。柳鶯見他不答,露齒一笑,扇子掩了半張俏臉,只露出一雙媚眼,含笑含月。她將要走了,才瞧見站在謝放一旁的韓光,想了想才道:“見過二少爺。”韓光沒吭聲,只是僵硬地點點頭。柳鶯在他臉上逗留了片刻,才道:“果然都是老爺的兒子,成兒跟您還是長得有些像的,不知道二少爺兒時是不是也跟成兒長得相像?”“不知道。”韓光略覺煩躁,避開她的眼。他的動作很生硬,語氣更加生硬,旁人聽來是有怒意,在見慣了風月的柳鶯聽來,心頭卻已經咯噔一聲。她心有詫異,收了眼中慣有的魅色。特地說道:“那我去伺候老爺了。”那柳鶯一走,韓光身邊的小廝就朝她背影啐了一口:“不要臉,萬人睡。”“閉嘴。”韓光頓時暴躁,“要你多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姨娘嫉妒,以後不許再說。”說完他就走了,好似完全將謝放這人給忘了。他腳步急切,看得出來心神不定。謝放眸中光火明明滅滅,也看出來了。韓光喜歡的人,竟然是柳鶯。這是他完全沒有算到的。☆、說起來柳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