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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是沒有辦法進去的。邱辭出門前問南星:“要帶鐵鍬嗎?”南星看了他一眼,說:“不用,可以讓小白進去。”邱辭讚賞說:“小白真是個很好的小夥伴。”隱約地,邱辭感覺到南星揹包裡有什麼東西在笑,笑得得意極了。他忍了忍笑,問:“小白?”“嗯。”南星悄聲說,“別誇它,它很容易驕傲。”“也很愛生氣。”邱辭想到那天它惱怒過來踩自己的情形就覺得這些小東西可愛得很,他問,“小黑小白也是你祖父留給你的?”“不是,自己。”“幾歲?”“六歲。”邱辭訝然,真覺得南星是個很有天賦的人。他笑笑說:“如果厲婆婆還活著,她一定很想收你做徒弟。”南星默了默,如果祖父還在世,也一定很想收邱辭做徒弟。她想了片刻問:“厲婆婆是收養你的人?”“是,不過兩年前去世了。她實在是個很嚴厲的老人家,但也很厲害。”南星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這些都是她教你的?”“嗯。”“確實很厲害。”南星說,“她所教的這些,或許都是她自己獨創的,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她沒有聽過的玄門之術,實在是很少。無論是那日的韓婆子還是葛大仙,他們所用的法子,雖然自己並不全會,但至少見過、聽過。而邱辭卻讓她屢屢意外。邱辭笑說:“厲婆婆確實很厲害,只是太嚴厲,小時候我沒少捱揍。我總覺得,厲婆婆從收養我的那天起,就以一種隨時會死去的覺悟來教習我,像是沒有一刻的安心,總是很急切。”南星忽然意識到,邱辭在跟她說他以前的事,跟她說他最親近的人,甚至接觸玄學的事。晨曦籠罩,日光柔媚。兩人說著、聽著,走在輕軟的草原上,連風都輕了。再次回到尼珍的墓前,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像昨天那樣陌生。墳前放的小花被人換過了,很新鮮,像是早上剛剛採摘的。有人比他們更早來過了這裡。小白已經順著紅線鑽進土裡,南星在等的時候將滾落的一些碎石拾起,放回堆積的石墳上。一會小白灰頭土臉地出來,懷裡什麼也沒有抱。它一邊抖身一邊指墳墓,南星意外問:“裡面沒有要找的東西?”邱辭看那條紅線確實指著墳墓,而且他的魚也一直在上空飄遊,東西在裡面。南星蹲在墳前看紅線,細看才看出紅線指向的是墳包,但實際上它是從墓碑下穿過,也就是說,未必是在棺木,或許是在墓碑的位置。邱辭見她在墓碑前面找什麼,從揹包裡翻出小鏟子。南星接了過來,在墓碑前挖著。她挖了一會,抬頭說:“你去望風。”如果是進古人的墳,她心裡沒負擔。但是這裡離牧民住的位置有點近,如果被發現,估計就要追得滿街跑了。邱辭已經去望風了,遠眺草原景色,讓人賞心悅目,心平氣和,是難得的讓人心情寧靜的地方。背後鏟子掘地的聲音“鏗鏗”作響,可以聽出來泥土稀少,石頭很多。南星挖了半天,挖得兩手都是泥,總算是從鏟子的尖端那聽出一絲不同的聲響來。她的動作立刻輕了下來,怕損壞那件東西。邱辭聽見聲音停下,轉身跟她蹲身看著,裡面臥著一個小盒子,是木頭的。木頭已經被腐蝕得差不多了,有些腐爛。他伸手輕輕握住,有些碎屑直接碎在了手裡。盒子完全拿了出來,木質普通,上面連花紋也沒有,實在是很普通很粗糙的一件東西。但盒子裡面卻有一抹布露了出來,邱辭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布,手上微有重量,他說:“包裹了東西。”南星也看見了,布包了一層又一層。而紅線指向的,正是這件東西。她小心掀開這些布,足足裹了十層,才終於看見裡面的東西。從大小來看,是一串手鍊。手鍊微微泛黃,每一顆打磨過的珠子約有一節手指大小,上面的痕跡如散發亂爬,爬滿了珠子。“是菩提。”邱辭看著這極有特色的紋路,說,“菩提子的一種,叫千眼菩提,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墓葬裡很少見。不過……在墓碑前埋下,也不算是墓葬品。”菩提子上的天然褐色斑點,猶如有千百雙眼睛,自帶了威儀感,炯炯注視著南星。雖然充滿威儀,但卻沒有刺人雙眼的感覺,跟南星以往接觸的古物都大不相同。甚至隱隱有種安寧感,如在夏日化開的雪水,微覺暖意。耳邊似有少女輕盈歡快的笑聲,兩人抬頭看去,那只有牛羊的草地上,多了一個少女的身影。那是尼珍,當年死在雪山上的少女。 千眼菩提(十)夏天的牧場小草碧綠, 風吹草低見牛羊, 一片青蔥中, 藏著朵朵小花,迎風而立。一隻手探入其中,將點綴原野的花朵採摘到手。等摘了十幾朵花後,少女就拔來一根堅韌的青草, 輕輕一纏,纏出一朵漂亮的小花束。她稍稍用手修了修, 這才站起身朝遠處揮手:“尼珍——”羊群中的少女聞聲往那看, 也朝那邊揮手:“倉瓊——”倉瓊拿著手裡的小花束朝尼珍跑去, 踏過草地, 穿過羊群, 跑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