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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辭輕聲說:“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嗯。”南星偏頭看他,說,“我在做一個很美好的夢。”邱辭微頓:“美好?”“我本來已經忘了我的祖父、我的爹孃,還有南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臉,連他們的聲音都忘了。可現在我記起來了,又能記住很長一段時間。”南星神色平靜,低聲說,“真好。”邱辭愣神,南星……她並不是離不開這裡,要人解救,只是暫時不願意離開。因為難得夢魘,她想要記住所有親人的臉。漫長的歲月中,她已經忘記了親人的音容。以至於是會讓人淪陷的夢魘,她也樂意踏入。南星察覺到邱辭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有些緊,牢牢抓著她。他很擔心她,她感覺出來了。南星沒有掙脫,她說:“你的魚,真的很煩人。”邱辭見她還能說別的,說明真的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糟糕,也對,南星那樣堅強,怎麼會被夢魘困住。他驀地笑了笑,笑得爽朗,連南星都被感染了。她喜歡看邱辭這麼笑,似乎能給予人很大的力量。“回去嗎?”邱辭問,“陶老闆他們也很急。”南星輕輕點頭,再留在夢境中,夢就要徹底變成噩夢了。耳邊忽然傳來金戈鐵馬的聲音,夢境再現,南星沒有來得及離開這裡。數千計程車兵手持長矛盾牌,將南家圍得水洩不通。一箇中年男子坐在馬鞍上,目光凌厲地盯著火海中的南家。邱辭看見了南星盯著的那個男人,那人一身甲冑,腰配寶劍,坐在黑色駿馬之上,眼中毫無憐憫。太過平靜的眼神,讓人看出了眼底的殘忍。大火漸漸平息,男人抬手一揮,大軍離開了南家。邱辭注意到,那人的身邊跟著一個人,懷裡還抱了一個瓶子。瓶子裡漾開的氣味,分明是血。血腥味溢滿了整個夢境。南星的手腕冰涼,冷意讓邱辭也覺得手掌冰涼。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那瓶血是誰的血,只知道再拖下去,南星真的要被夢魘糾纏住了。他聲音堅定,說:“南星,我們出去。”南星恍惚回神,只見那魚已經游到面前,近在眼前的魚,巨大無比,白色眼睛深如旋渦。邱辭領著她踏入那白色眼睛,一瞬光芒萬丈,再不見火海中的南家。“南星?”她緩緩睜開雙眼,聽見了陶老闆的聲音,也看見了他。“南星小姐你終於醒了。”馮源忙去給她倒水,遞到她面前。但她的視線卻不在這裡,而是先往屋裡看,像在找人。邱辭隱約覺得南星是在找自己,從床的一側探身,朝她看。南星看見他了,這才收回視線,接了馮源的茶。一舉一動,全落在了陶老闆的眼裡。他看看邱辭,這個年輕人很厲害,但似乎也很神秘。他略有擔憂,不知道會不會對南星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阻礙。邱辭沒有走,見南星甦醒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就去了店裡。店裡有條路直通後院的房子,離得並不遠,有什麼動靜很容易就能聽見。一會馮源也出來了,他還在忐忑硃砂筆的事,時而看看外面,怕突然冒出幾個大漢來搗亂。啊,他真是太蠢了,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被下套了。那個打聽南星地址的人,目的又是什麼。馮源懊惱不已,一旁的邱辭見他苦惱,問:“馮經理怎麼了?”馮源長嘆一口氣,說:“我可能要被南星小姐打死了。”“……這麼嚴重。”“是啊。”馮源抱頭直搖,嚷了起來,“是我笨是我笨是我笨。”邱辭聽他念叨了半天,但就是沒說什麼原因。“汪——”一直守在門口的大黃突然站了起來,朝巷子叫。邱辭和馮源同時往外面看,看見一個快遞員裝扮的人邊看門牌邊往店裡面看,問:“請問南星小姐是住在這裡嗎?有人送了她一束花。”馮源訝異:“竟然有人會送花給冷冰冰的南星小姐,誰這麼有勇氣。”邱辭走過去,本來要說這裡沒有這個人,但他看見花束上的卡片,字跡略有些眼熟,拿起一看,那個落款……赫然是成洛加。他頓了頓說:“誰讓你送來的?”“網上下的單子,要我們代寫這張卡片,網上顯示下單人是成先生。喏,大概就是這位成洛加成先生了。”馮源湊了過來,說:“竟然已經熟絡到這種地步,都把地址告訴他了,難得。”邱辭又看了看這花,一大捧的紫色薰衣草。薰衣草很漂亮,香氣幽幽,只是他對花不瞭解,不知道送捧薰衣草是代表什麼。大概是……感謝?馮源已經把花接了過來,要去交給南星。轉念一想又停了下來,他想到那個套南星地址的人,該不會就是成洛加吧。如果南星沒有告訴成洛加,那就代表是他洩露出去的。南星細究起來,他就完蛋了。他可不能主動去送人頭。馮源摸了摸發涼的脖子,把花往邱辭手裡一塞,肅色說:“我想起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喂——”邱辭拿著手裡的花,像拿了一手的刺蝟,扎人。他只好拿著一大捧花回到後院,但看著那卡片上的名字,始終覺得……不自在。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的南星有些虛弱,她洗了臉,正坐在後院裡吃飯。菜是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