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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默了默,說:“如果紅葉的警覺性高一些,早點察覺到她的雙親已經不在;對楚立的信任再深一點,不相信他會捨得殺自己。就不會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變成了個可憐人,可憐又可恨。邱辭問:“那為什麼還要幫他們?”南星又默了一會,才低頭看手裡的爐子,說:“去吧,轉生吧。”轉生?邱辭略微意外,隨後就看見爐子一震,有一縷魂飛走了。“那爐子裡……”邱辭明白過來。爐子裡裝載的,不是紅葉的怨氣,而是楚立和紅葉的孩子。只是楚立不知道,紅葉也不知道,如今的楊江河和趙倩更不會知道。當年他們都不知道的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用自己小小的魂魄守護著兩個人,怕孃親看不見他,努力找著存在感。他等了幾千年,終於等到他們的轉生。安靜陳列在博物館裡的他,在等他們回來。等著有機會,再做他們的孩子。南星並不喜歡這對怨侶,但是她看見了這個一直在等待的孩子。邱辭發現,南星比想象中更要——善良,更——暖。南星腳步一頓,偏頭說:“不要跟著我。”聲調冷冷似刀,被凍著的邱辭只好停下來看她。一點都不暖了。“再見?”“是,再見。”邱辭笑了笑,不再調侃她。中國這麼大,但或許還是會再遇見的。&&&&&已經等得心急如焚,商議著要讓馮源再找一個偷命師的鄭家三兄妹一刻也等不了了。馮源吸引著全部火力,把一輩子的好話都要說盡,也沒能讓他們滿意。“換人吧,怎麼會偷了個假的古董回來,身為偷命師,連鑑定古董的能力都沒有?”馮源如坐針氈,抹著汗說:“失手、失手,偶爾的失手並不奇怪。”“換人,換一個人,如果再不行,我們是不會支付你任何酬金的,還要跟你們老大投訴你。”馮源最恨“投訴”兩個字,投訴一次,他的獎金就沒了,投訴兩次,他一年的獎金都沒了。他不得不說:“我認識的偷命師,只有南星一個,除了她,就沒人了。”鄭家三兄妹很不滿,他們對南星的能力已經有了莫大的懷疑。懷疑到傭人說南星迴來了,也沒有人起身迎接她。何奶奶聽他們三人吵了一天,頭痛欲裂,畢竟是上了年紀,太過吵鬧,聽得頭疼。只是聽見南星來了,還是打起精神站起來,見她手裡又拿著個爐子,心知這次有希望。南星在院子裡就聽見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進屋見他們冷待自己,也沒有多解釋一句,直接說:“可以復活鄭老爺了。”三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屋裡有五個人,鄭家三兄妹和南星,還有何奶奶。何奶奶本來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即便很想留下,但也沒有開口。她想著一會他們聊完了,偷偷在外面看鄭先生一眼就好。但鄭汪覺得何奶奶是集團和鄭家的元老,說話最有權威,如果是經由她作證的遺囑,得到她的支援,遺產的事一定更順利,因此極力勸她留下。鄭瀟和鄭海一聽,也明白了他的意圖。三人始終覺得父親的心是偏向自己的,於是也一同勸何奶奶留下。何奶奶見他們都不在意自己的外人身份,又很想再見鄭先生一面,於是沒有出去。普通的魚紋香薰爐嫋嫋冒出煙霧,飄散在屋裡每一個角落裡。“有香味。”鄭瀟嗅了嗅,皺眉說,“不是香水味,很低劣的香味啊。”何奶奶也聞到了,默了默說:“像蚊香吧。”這或許就是她的鄭先生一直重複提起的,白手起家時,帶著年幼的子女在樹下點著蚊香驅蚊,給他們說故事時的味道。“我就說,真低劣。”鄭瀟說,“誰啊,拿古董來點蚊香,沒品。”“噓。”鄭汪受不了妹妹聒噪的聲音,瞪了她一眼。鄭瀟天不怕地不怕,也回瞪了他一眼,氣得鄭汪差點要斥責她。鄭海突然驚恐地往後退,嚇得連聲音都沒法叫出來。正大眼瞪小眼的鄭汪和鄭瀟往前面一看,也立即駭得不敢說話。霧氣中,死去多日的鄭老爺子,正浮在雲霧中,似還活著。唯有何奶奶靠近,怔然看著栩栩如生的他,顫聲:“您回來了。”再見一面,最後一面,他要說的話,卻不是對自己說的。“爸!”鄭汪最先反應過來,強忍驚怕,一步上來,“爸,你一向很相信我,對吧,我會替你打理好一切,你可以安心地走。”鄭海也回了神,也衝過來說:“爸,你活著的時候最疼我了,大哥他虧空公款,還有私生子沒告訴你!”“你滾!你的錢都拿去養那些女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兩人互相揭短,互相指責,此時鄭瀟想忍住恐懼的心過去討要遺產,可兩條腿抖得厲害,根本走不動。雲霧漸濃,迷得人心都看不清了。南星開口說:“說吧,你要怎麼分配你的遺產。”爭吵的兩兄弟立刻靜了下來,直勾勾盯著亡父,迫切想從他嘴裡知道,誰才是遺產繼承人。鄭老爺子的眼睛微微轉著,掃過屋子裡的人,目光緩緩落在陪伴自己多年的紅顏知己臉上:“麗麗……財產……都給你。”何奶奶一愣,眼淚大顆大顆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