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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辭見南星要衝上去,攔住她說:“南星,危險。而且你想想為什麼他會在這,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這裡遍地的盒子,分明是別人買給他的,那個人是誰,又為什麼幫他?”南星憤怒地盯著彭方元,她多想殺了他,殺了這個領著數千士兵,奪走南氏一族性命的人。她緊握拳頭,憤怒得全身發抖,但最後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抬頭緊盯彭方元,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彭方元忽然“認出”了這是南家人。南……南家人。他吼叫起來,想要靠近南星,但沒有辦法離開束縛自己的東西。他叫了很久,聲音漸漸成型,南星和邱辭也漸漸聽出了他在說什麼。“殺……殺……”南星再次憤怒:“你還想殺了我!”“殺……殺了我。”邱辭一愣,南星也一愣,再聽一遍,他說的依舊是“殺了我”。彭方元不斷念著這三個字,見南星沒有動手,又努力回想“人話”,在喉嚨裡揣摩了很久,才終於讓他們聽出他的 青銅虎符(八)彭家村的壯丁都被抓起來了, 不是為了充軍, 而是因為朝廷剛吃敗仗, 查出軍隊裡有細作,細作將作戰的計劃出賣給了敵軍,以至於朝廷大軍節節敗退,軍心渙散。而那個細作, 就出自彭家村。朝廷勃然大怒,命令地方官員徹查。現在只要年紀十四以上的, 都被抓到了村口, 一一盤問。但凡有一點可疑的, 都會立刻被抓走, 送去衙門審問。說是審問, 村民都明白, 跟謀反牽扯上關係的,就是死路一條, 活著去, 躺著回。彭方元和孃親一起跪在村裡,他直起腰往前面看, 看不見跪在村口的爹爹。他剛要站起來, 就被母親給拽住。“別瞧,你不要命了。”“可是爹在前面, 我想去找他。”母親拽著他的手,不許他站起來,低聲說:“一會你爹就回來了。”彭方元問:“娘, 他們在幹嘛呀,為什麼讓爹爹他跪在那?”“沒什麼,就是問點事。”周氏邊說邊哄著襁褓中的女兒,略有些不安,剛才已經抓走了四個人,旁邊的人家都哭斷腸了。希望她的丈夫能平平安安,彭家的人都要平平安安。“你……”官差瞧瞧彭大郎,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腳上,神情微頓,說,“你腳上裹著的是什麼?”彭大郎說:“剛才上山狩獵,不小心弄傷了腿。”官差不耐煩說:“我問你上面纏的是什麼?”彭大郎自己也忘了,瞧了一眼說:“剛好碰見鄰居賣貨回來,他隨手撕的紙給我扎的。這不,還沒回家,官爺們就來了。”官差俯身,一把撕扯下他腿上浸了血的藤條和紙,這一細看就怒斥:“細作!抓起來!”彭大郎被這突如其來的“細作”二字扣得有點懵,但官差已經把他的手臂抓住往地上壓,他嚇得大叫起來:“我不是細作,我不是,我家裡耕了兩畝地,我爺爺我爹都靠這兩畝地活,我怎麼可能是細作!”“呵,那我讓你死個明白。”官差將那血紙拍在他的臉上,說,“你瞧瞧上面的字,說的全是韃子的事,你一個漢人學什麼敵國的典故?你們這個彭家村,細作可真不少,骨子裡藏著一顆賣國的心。”彭大郎急了,說:“這是別人隨手撕了書給我捂的傷口,要不血止不住啊。草民也不認識字,根本不知道這紙寫的是什麼。”“是誰給你捂的傷口?你找他出來,我看他就是細作。”彭大郎一愣,看看腿上的傷,又回頭往跪了滿地的村民看。那人跟他的視線對上,臉色瞬間蒼白,幾乎要暈死過去。官差見他遲遲不指認,厲聲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那個細作揪出來,我就放你走。否則,我看你就是細作吧。”彭大郎癱在地上,沒有指認那個人。官差當即認定是他說謊,讓人將他帶走。一聲令下,卻突然衝出來個婦人,抱了彭大郎的腿不讓他們拖走,哭道:“我男人不是賣國賊,他們三代都是泥腿子,怎麼可能是細作。”“那讓你男人指認啊。”周氏邊哭邊急聲對丈夫說:“你快說啊,你快說,說了你就沒事了。”彭大郎怔神看著妻子,嗚咽哭了起來,可還是沒有說。周氏也大哭出聲:“我求你說吧,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方元了嗎,你不要安安了嗎?”彭方元見母親跑過去,也想過去,可在半道被村民死死抓住,怕官差一個不開心,嫌他吵給殺了。那個彭大郎,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別再搭上彭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