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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一旦開了個先例,以後大家都以為她能辦事,那就壞了規矩了。等拂袖十六歲時,基本南家弟子所學的,她都會了,偶爾還會跑去後院指點一番,一瞧見誰練得不好,就說他們笨蛋笨蛋,好玩得很。南子安知道後,並不說她,等次數多了,才終於說:“他們不是笨,你不要總打擊他們。”拂袖瞭然,說:“那先生是要誇我對嗎?其實是我太聰明瞭。”南子安見她笑得得意,無邪天真,也笑笑,又道:“總之你不要總說他們笨蛋就對了。”“好吧,聽先生的。”名聲太盛的人身邊有個年輕貌美的婢女,總是容易惹來閒話。拂袖並不在意,南子安也不在意,但南家的人在意了,也有人勸南子安的,不如收了拂袖,續絃也好,納妾也罷,反正拂袖從小就生活在南家,如今老少配成風,也沒什麼閒話。南子安比拂袖長了三十餘年,不見老態,看著是個十分康健的中年人,和拂袖走在一起並不突兀。但南子安沒有這個想法,髮妻早逝後,他就一直醉心玄學。倒是拂袖,許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太過無暇,太過神明,以至於她看別的男人總覺得帶著一股乳臭未乾的氣質,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其他婢女勸她,她去求嫁,先生或許心軟,就答應了。但拂袖不想,她仰慕他,可是她才不要他是因為心軟才收了自己。先生不提,她就是他的婢女。先生提了,她當然高興。橫豎都是能留在他身邊的,這就很好。一年又一年,拂袖十九了,按照登門的媒婆的話來說,就是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南子安也覺得她總留在南家耽誤了她,這日叫她來書房,問:“你有屬意的人家沒?有的話,就過去吧,你的嫁妝,我會為你備好,不會讓你受委屈。”“沒有。”拂袖氣道,“先生是要做媒婆了嗎?先生自己都沒續絃,反而有空關心別人的婚事。先生不是最會推算嗎,那您算算我的吧,快去算。”南子安微頓,拂袖看了他半晌,看得南子安都避了她的雙眼。他嘆了一口氣,說:“沒事了,你出去吧。”“好的,先生。”拂袖又恢復了平常溫和的模樣,不咄咄逼人了。除了婚事,什麼都好說。&&&&&&拂袖察覺出南子安最近變了許多,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陰沉,連房門都不願出。等他再出來,突然將全部弟子都驅逐了,連最喜歡的入室弟子長空,都趕走。她守在門外,看見他從外面回來,上前為他披上外衣,低聲:“先生進去歇歇吧。”南子安低啞著聲音說:“讓南星過來。”“是。”一會南星過來,她關好門,又守在了外面。過了幾近一個時辰,南星才從裡面出來,似心事重重,連站在門前的她都沒有看見,直接走了。她心知南家應該會有大事發生,才會令他們如此黯淡。她去泡了一壺熱茶送進去,只見南子安坐在桌前,燭火晃動,他的臉色卻黯淡無光,甚至似乎沒察覺到她進來。“先生。”南子安聞聲抬頭,看著依舊年輕,陪伴了他多年的拂袖,說:“你去收拾收拾東西,等會就走,再不要回南家。”“拂袖不走,您還記得您以前說過的話嗎?您要做拂袖的家人,現在您不願做了嗎?”南子安微頓,說:“南家有大難,血光之災。”拂袖怔神,許久才問:“先生這是讓拂袖獨活嗎?”“南星也會活著。”南子安冷臉說,“但你留下來又有什麼用,走吧。”拂袖笑笑:“先生是不是等好話說盡,就要對我說難聽的話了?可拂袖不是長空,不是您說些難聽的話就會氣走的。”她撥著燈芯,將它從蠟油中挑起,又開了道口子,讓滿滿的蠟油流走。她淡然說道,“拂袖是不會走的,除非您將我綁了,丟得遠遠的。”南子安輕輕嘆息:“你又何必留下來送命。”“拂袖的命本就是先生您撿回來的。”拂袖放下剔杖,將燈重新放回桌上,明光照耀著南子安明顯蒼老的臉,她的眸光隨著搖曳的燭火微閃,說,“沒有您,拂袖早就死了。沒有您……拂袖也跟死人無異。”她仰慕他,也愛慕他,她知道他明白,但既然他不提,那就只是將她當做婢女,她也就會做好婢女的本分。終身侍奉他,侍奉南家。南子安沒有再嘆氣,他說:“你還年輕,我已經老了,離開南家,你可以活得很好。”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就算他明白她的心意,也不會讓她委身自己。拂袖搖搖頭:“先生算不到拂袖的命嗎?拂袖算了,這一生,都會侍奉南家,拂袖與南家,有著幾世的羈絆。”南子安皺眉說:“我說過,算命不算己,否則會……”“所以先生不要逼拂袖走了,我都算了。”拂袖有些頑劣地一笑,“我是南家的人,不會變了。先生再說我不是南家的人,那我只好再算一遍,反正您不信。”南子安知道她伶牙俐齒,都是他教的,反過來堵他的話。拂袖又低聲說:“先生也不要再算得那麼細了,南家的宿命那麼龐大,您嘔心瀝血地算,日後恐怕會傷及自己。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