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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垂落山頭，天色漸晚。已經是月初，隱約可見月牙。宋家大宅，喧鬧不停。闆闆拿著個臉大的波板糖，時而看看對他議論紛紛穿著奇怪，好像從古裝電視劇裡走出來的鬼。&ldo;陰陽眼跟普通的眼睛也沒區別呀。&rdo;&ldo;這就是老大一直說的熊孩子？&rdo;&ldo;太瘦了，一臉病態，跟芽芽一樣。&rdo;芽芽正對著他手裡的糖咽口水，闆闆看見，問道：&ldo;你想吃？&rdo;&ldo;嗯嗯。&rdo;闆闆唇角一彎：&ldo;不給。&rdo;&ldo;……&rdo;蕭可憤然，把芽芽攬進懷裡：&ldo;不許欺負芽芽。芽芽不哭，明天給你買個更大的。&rdo;闆闆哼聲。&ldo;嘖。&rdo;都是小孩，這差別也太大了。蕭可戳了戳他的腦袋，&ldo;大熊，你來這幹嘛？不對，你是怎麼摸到這來的？&rdo;闆闆炸毛了：&ldo;不要叫我大熊。&rdo;阿白也戳了戳他的腦袋：&ldo;大熊大熊大熊。&rdo;&ldo;……&rdo;闆闆鼓起腮子，不理不理不理。蕭可看了看外頭，天已經黑了：&ldo;你怎麼找到這的？&rdo;闆闆也往外面看了看，這才說道：&ldo;宋管理不是每天送飯給你嗎，我去跟他打聽的。&rdo;&ldo;倒聰明。&rdo;蕭可讚賞一句，又問，&ldo;那你來幹嘛？&rdo;&ldo;找你們呀。&rdo;阿白皺眉：&ldo;你們？&rdo;&ldo;對。&rdo;波板糖還在手裡，闆闆卻沒繼續吃，默了片刻才說道，&ldo;我媽媽你們見過對吧……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們勸勸她，讓她去投胎，不要再留在我身邊。&rdo;鬼娘說道：&ldo;你不喜歡你媽媽？&rdo;闆闆急道：&ldo;喜歡，當然喜歡。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不想她一直待在我這。&rdo;蕭可到底是個道士，明白過來：&ldo;你媽媽捨不得你，所以不肯去投胎，所以你才希望我們勸服她，讓她進輪迴道？&rdo;闆闆感激看她，輕輕點頭：&ldo;我的陰陽眼，並不是天生的……三歲出了一場車禍，眼睛受了傷，傷好了以後，就能看見奇怪的東西。而同乘的媽媽卻……&rdo;蕭可頓了頓，芽芽已經從蕭可背後出來，靜靜往他看著。闆闆一臉若無其事，聲音卻更低了：&ldo;後來爸爸娶了新媽媽，那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也慢慢忘了以前的事。新媽媽對我很好，我也一直以為她就是我親媽。後來爸爸換了工作，我轉校了，那兒……很怪……&rdo;蕭可小心問：&ldo;很多鬼麼？&rdo;闆闆點點頭，臉色越來越蒼白：&ldo;我跟爸爸媽媽說，他們不相信。我怕的不敢出門，不敢去上課，直到有一天，她出現了。&rdo;蕭可知道他說的是黃鶯，靜心聽了下去。&ldo;開始我很抗拒她，很害怕。後來發現她跟其他鬼怪不同，總是陪我玩。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原本那些愛嚇唬我的鬼也不嚇我了。過了三個月，我又重新回到學校。直到有一天，爸爸又因為工作調動要搬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了她和爸爸，抱著我的合影。&rdo;闆闆低頭說著，像是不敢抬起來：&ldo;我問媽媽那是誰，她告訴我，這是我的親媽媽。&rdo;蕭可摸摸他的腦袋：&ldo;不哭。&rdo;芽芽也扯扯他的手：&ldo;不哭。&rdo;闆闆抬頭，眼睛已經紅了一圈，挑眉：&ldo;我沒哭。&rdo;他吸了吸鼻子，繼續說，&ldo;跟那些鬼打交道多了，我知道鬼是可以投胎的，他們還告訴我，鬼差一直在找媽媽，可是她卻躲著。&rdo;阿白說道：&ldo;鬼差三次找不到人，就會把名字除去，那魂魄就得變成孤魂野鬼，生生世世不能入輪迴道。除非有莫大的功德，可已經變成了鬼，又能做出多大的恩德。&rdo;蘇瑞安深以為然：&ldo;她想保護你，可你卻因她而擔心，她知道你擔心卻又不敢離開，怕離開後沒法護著你。你知道她離開後可能會遇到不順心的事，但還是希望她離開，這也算是母子之間的羈絆，誰都割捨不下。所以寧可擔心著……&rdo;&ldo;哎嘛，我頭疼……&rdo;鬼娘身子一軟，趴在胖胖肩身上，&ldo;都一千年了你說話能不能簡潔點。&rdo;蘇瑞安想了想：&ldo;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