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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飯,齊妙便去餵養。沈秀搶著去,她忙攔下。只覺丈夫不在家後,婆婆待她便和善了許多。也不知是何故,許是因為家中只有兩人,有點互相依靠的意味?然而要是有第三人在,她的地位又會被婆婆擺在第三位。她拿了晾乾的草去了羊圈。羊圈還是丈夫離開前一晚做的,下了這麼多天的雨也沒有垮,外頭挖了排水溝,裡面鋪著厚實的草,羊住在裡頭好像也挺暖和的模樣。可齊妙卻發現它又在吃窩裡的草,扁嘴道,“咩咩,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卻吃個不停。你再吃自己的窩,晚上會冷的,不許吃,吃這些,快過來。”羊羔好似聽懂了,起身走到前頭。齊妙摸摸它的腦袋,“真乖。”“咩~”小羊歡騰地叫了一聲,這才低頭吃草。齊妙回頭說道,“娘,咩咩好像在笑。”沈秀正在屋裡縫補衣服,聞聲禁不住說道,“羊怎麼會笑,別說胡話,喂完就趕緊進來。”還有,給只羊取什麼名,果真是個還沒長大的姑娘家。不過天真些也好,比那些心眼多的好多了。“嗯。”見窩裡的草被它吃出個缺口,齊妙便又去抱了一把草準備鋪上。才行幾步,只見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清瘦的年輕人露了臉。她稍愣片刻,手中乾草嘩啦全散落在地,人已飛快往前奔去,撲在那人身上,緊緊抱住,“二郎。”謝崇華差點沒站穩,妻子穿得又多又厚,像個雪球撲進懷裡,卻撞得他高興安慰。輕撫著她的頭,說道,“我回來了。”“瘦了。”齊妙睜大了眼抬頭,又摸了摸他的腰,明眸睜得更大,“瘦了好多。”她收手捂在他冰涼麵頰上,“我給你養肥的肉不見了。”成親以後她總嫌他吃得太少,頓頓都要夾許多菜給他,可沒想到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竟然就沒了。謝崇華握了她的手,笑笑,“娘和三弟都在呢。”齊妙這才瞧見小叔跟在一旁,羞赧笑了笑,“我去給你們做飯。”沈秀心下也是鬆了一氣,拉著他倆就進屋,“進去等著,娘去給你們敲兩個蛋。”謝崇意一路忐忑,不知要如何跟母親交代。如今見母親歡喜模樣,更是心中有愧。視線投以兄長,謝崇華微微搖頭,面色平靜,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才忍下來,隨母親進了屋。晚飯吃得不算豐盛,早上有霜,菜凍得半熟,炒了也不好吃,下午就沒摘,沈秀和齊妙便將魚都吃完了。現在只炒了個蛋,看得齊妙心裡不舒服,“要是知道你們回來,我和娘就不把魚吃了。”謝崇華笑問,“魚好吃嗎?”齊妙轉了轉眼,“不好吃,難吃。”“嗯,那就沒念想了。”“嗯。”沈秀和么兒對視一眼,果真是新婚燕爾,都不顧及旁人仍在。吃過飯沈秀讓他們休息去,連齊妙要幫忙也趕她走,低語說道,“快回屋去捂熱被子睡覺。”這個時候說睡覺,齊妙可聽出來了,這是趕她快去給她造大胖孫子呢。她臉微紅,洗了手才進去。進屋見他背身在鋪被子,背影看來更是消瘦三分。謝崇華聞聲,還未轉身,就被人從背後抱住,貼臉靠來,“妙妙。”“你不是去接三弟嗎,怎麼遲了這麼多天,還瘦了這麼多。”腦袋在他背上磨了磨,磨得他背癢。捉了她的手拉到前面,捧了她的臉瞧,以額相頂,說道,“一定是太掛念你了。”齊妙沒好氣道,“你怎麼也油嘴滑舌了,不許說假話。”謝崇華仍笑看她,又見她瞪眼,才道,“三弟半年前就沒去書院了……”他將事情挑重點的說,因要提及邵大夫,只能將自己得病的事簡略一提,“……便是這樣耽誤了幾天的。”齊妙咬牙道,“那個溫洞主真不是東西,身在書香之地,卻沾了一身銅臭味,道貌岸然偽君子,我呸!”謝崇華輕捂了她的嘴,“犯不著為這種人說髒話。”“我氣。”齊妙哼聲,“遲早要將這筆賬算回給他,二郎不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報仇的想法倒跟他一樣了,其實反之來想,不就是如今還奈何不了那溫洞主麼。又覺悲涼又覺感慨,不過至少沒有垮下,便仍有翻身的機會,哪怕是需要十年。齊妙又恨恨地罵了他一通,心氣這才順了,又眨著明眸大眼問道,“你不會覺得娶了個悍妻吧?”“挺好的。”謝崇華和她分開近時日,真有種小別勝新歡的感覺。彎身將她抱起就往床上走,壓身相抵時說道,“明日去鎮上買桃符,再去拜見岳父,也提提邵師叔的事。”齊妙已經有些情迷意亂,應了一聲環住他的脖子。&&&&&年二十九,街上仍舊很熱鬧。小年之後一直雨落不停,耽誤了百姓採購年貨。那以墨著字的桃符更怕沾水,如今雨停兩日,擺得通街都是。從上面俯視,像滾滾紅潮,從街頭延至街尾。齊妙今日特地披了件紅梅色繡花披風,臉上還抹了胭脂,臉蛋紅如嫩紅花兒,俏媚可人。連謝崇華都目有驚豔,不知向來疏於裝扮的她為何這樣精細打扮起來。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不抹紅妝,他也覺無人可以比得過她。兩人先去了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