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神色冷然,刀起刀落,卻是落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時血如水流,驚得柴母尖叫,陸正禹也是愕然,“六弟。”謝崇華將刀扔回她面前,又將血抹在她手上。示意陸正禹去敲最近一戶人家的門。那鄰人早就聽見動靜,卻不敢瞧看,這門一敲,嚇得更不敢吱聲。謝崇華昨夜去求了這種人一夜,已知要如何逼他們出來。雖覺不應牽連這人,只是事到如今,顧不了這麼多,“勞煩老鄉和我去一趟衙門為我作證,否則知情不報,等知縣問起,衙役就親自來了,到時候只怕會更惹禍事。”一會那裡頭的人才顫聲問道,“你要我去作什麼證?”謝崇華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惡婦,沉聲,“有人要加害於我。”柴母驚愕。&&&&&衙門又是半夜升堂,許是半夜氣溫沉涼,更顯得衙門內氣氛詭異清冷。許知縣接連幾日未眠,眼都泛了血絲,一瞧堂下人,猛拍驚堂木,“堂下何事?”謝崇華上前說道,“我和好友正要趕回我岳丈家,這婦人突然衝出來要殺我。”說罷,撩起只是簡單纏裹止血的破布,手和腳都有血口,觸目驚心。柴母怒斥,“不是我砍的,大人,不是我砍的。是他自己砍的。”許知縣又拍驚堂木,“胡說,他腦子又不糊塗,傷自己做什麼。”他瞧見和謝崇華一起來的人是陸正禹,便沒有問話,轉而問那跪身簌簌發抖的人,“你方才瞧見了什麼?”那人顫顫說道,“小的什麼也沒看見,真的沒有。”“那你可聽見了什麼?”他瞧了瞧那婦人,偏移視線,說道,“只聽見這婦人揚言要殺了他們全家,說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兩位公子倒是沒有惡語相向。”陸正禹一直沒有做聲,只是時而看看好友,神情全無……變化。許知縣看向謝崇華,只見他十分鎮定。鎮定是好事,可鎮定過頭,卻……太可疑了。他沒有多言,只是堂下人讓他暗暗驚訝,怕是這老婦說的不假。可這老婦是必須得死的,免得再鬧出事來。本就怕她胡來,如今倒是正好處置個乾淨。他當即不再審問,又拍一聲,“好你個刁婦,竟敢持刀傷人,欲奪人性命。若是放任不管,他日還得了。來人,將她關入大牢,在牢裡待上十年吧!”柴母沒有想到許知縣竟判得這樣輕率,一時又惡言怒罵,惱得許知縣拍案而起,“重責三十大板再押進大牢!”耳邊聲聲悽慘,是婦人的叫罵聲還有慘叫聲。謝崇華一直緊繃如結寒霜的臉終於有了幾分表情。沒有痛快,也沒有安心,而是……從未有過的沉重感。他是如何和陸正禹一起出來的,他已不知。直到旁人叫他,他才回過神,“什麼?”“對不起。”謝崇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陸正禹聲音更是嘶啞,“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他這好友,從認識開始就沒有罵過人,斯斯文文和和氣氣的,可剛才……雖然他知曉他本性並沒有變壞,可是一旦開始,卻總有股危險的意味。有些人心善,哪怕是被欺凌至死,也不敢拿刀傷人。他就怕好友心底那可怕的堤口已被開啟,終有一日徹底決堤。很明顯他不是能堵住這堤口的人。謝崇華也是一陣恍惚,方才的自己,十分陌生,“沒事……”——心卻重如磐石。兩人回到齊府,等了許久的莫管家忙讓下人去打水,讓兩人洗身。齊老爺聽聞女婿回來,手腳都受傷了,還未起身,就聽妻子說道,“快去給女婿敷藥。”說罷,自己也起身,讓齊老爺一時還沒法適應。陸正禹無心洗漱,想去看看弟弟妹妹。莫管家勸道,“他們都睡下了,府裡上下都騙著他們……爹孃都去外地遊玩,你若以這個模樣被他們瞧見,只怕要露餡的,孩子都太小……”他這才頓步,只是想到他們兄妹四人已無爹孃,剛平復的心又一點一點撕裂開來。浸身熱水時,兩日流不出淚的他,眼睛溼潤。最後還是將淚忍下,等會就凌晨了,他還要去看他們,不能讓他們瞧出來……爹孃已不在世上。謝崇華洗完身,清了傷口。齊老爺親自給他上藥,等裹好紗布,才道,“早點歇下吧,妙妙在房裡。”他微頓,“妙妙來了?”“和你母親一起來的,說不放心你。”齊老爺又說道,“傍晚你母親回去喂牲口了,妙妙沒走。你回來時她知道,只是怕你分心,就沒讓我們說。”緊繃許久的心,聽得妻子就在身旁,似乎終於得了一絲緩解。他拖著腿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立刻聽見裡頭有聲。門剛開啟,一個嬌俏女子出現在面前。滿眼的擔心和安心,撲到懷中將他抱住。“陸家的事……二郎你不要難過。”想了千句萬句,他也沒有想到她會先說這句話。像是瞬間掠了心頭陰霾,突然明朗起來。他微微俯身緊抱著她,將這軟暖身體緊箍懷中,得這片刻安寧。 支離破碎支離破碎齊妙已近兩日沒見著他,果真又瘦了許多。跪坐在床上瞧他還掛著傷口的臉,養出一點的肉又不見了。謝崇華正等著發乾,見她還不睡,握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