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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聲音不再強硬冰冷,像是從遠處飄來。小玉高燒漸重,腦子已經很暈。抬臉看他,俊氣的面龐唯有落寞,只看得她滿臉不忍。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又痛心,又不得不痛心下去。眼驀地一溼。淚眼看去,想和他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口。一旦說了,就像將沼澤地的大門開啟,陷入裡面,再不能出來。淚珠滾落面頰,小玉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魏臨看她越發恍惚,知道再不能留她,要送去醫館醫治。最痛苦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生生別離。小玉只覺額上貼來的唇微涼,剋制,又慎重,又決然軍寵,霸愛二手妻。寒冬臘月,卻比不過兩人心中的寒涼。&&&&&新年一過,便是元宵,又迎二月會試,轉眼三月。光陰如梭,快得叫人回想起來,便覺不可思議。殿試之上,從天下士子中挑選的十名進士,對殿試試題各有見解。都是出類拔萃的讀書人,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樑。魏臨細細聽著眾人對考題的看法和答辯,十分滿意這次的科舉人選。前面十人已答完,輪到最後一人,魏臨已聽得有些疲倦。可這人的妙答妙論,從聲音裡都聽得出來的激昂,讓魏臨聽得愈發感興趣,終於是抬頭往殿下看去。只見是個器宇軒昂,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年紀看著並不大,興許連二十都沒有。有著和旁人不一樣的朝氣,哪怕是自己盯看,他也不畏懼。太監在旁耳語,“會試一等,懷南邵氏一族的,與兵部尚書宋大人是遠親。”是以前大央有名的謀臣世家,後來沒落過一段時日,如今又崛起了麼?魏臨面色一如既往冷峻,沒有過多的表情。直到目光落至那邵還的腰間,一個冰藍色綢緞香囊落入眼中,他的神情才微微有變,而那邵還在說什麼,他已聽不清了。“走上前來。”突然落下的話打斷了邵還的話,這是前面九個人不曾有的,而且還要他上前。在旁人看來,哪怕這是打斷一個人說話,卻是天大的恩寵。邵還上前三步,沒聽見太監喊“停”,唯有再往前三步。仍是沒說話,不得已,繼續往前,直到快走到石階那,魏臨才終於開口,“停下。”那香囊在這裡看得十分清楚,那面上的海棠花,是他見過的。雖然香囊好看,可是上頭那一朵花兒,繡得有些偏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可誰讓他仔細看過。她這幾年戴過什麼首飾,用過什麼脂粉,他都記得。後宮嬪妃的名字他都不記得,她的全部瑣碎,他卻都清楚。邵還不知聖上沉思什麼,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連旁邊的太監都覺氣氛尷尬,俯身請示。魏臨面上神情又恢復冷峻,“繼續說。”可心思已完全不在上面。她說過,香囊是不會隨便送人的,除非是……喜歡的人。邵還既然是宋大人的遠親,而宋大人又跟謝崇華是摯友,邵還認識謝崇華,又和小玉走得近,並非沒有道理。殿下的人文質彬彬,能入殿試,也是才華橫溢。俊朗的書生模樣,又滿腹經綸。原來她喜歡這樣的男子,看著儒雅可靠,又沉著冷靜。心底慢慢生出一絲嫉妒來。嫉妒得連他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嫉妒一個書生。殿試畢,翰林學士拿著眾人名冊去書房請示名次。魏臨翻看許久,都沒定下。旁人只道他慎重擇之,畢竟是他登基之後第一次主持殿試,慎重點總是好的。魏臨先定下探花,又在狀元榜眼人選上想了很久。以邵還之才,雖然後半段並沒聽見,但前面卻十分精彩。否則又怎會讓他疲憊時引得他抬頭去瞧。可是……他喜歡的人喜歡他鳳臨天下女帝沖天。現在他還要去讓這人做狀元。連貼身信物都送了人,他欽點這人為狀元的話,不正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那她就是狀元夫人了,還是他親手促成的。想到這,連魏臨都禁不住露出自嘲來。等了半晌的人見氣氛不對,沒有插話多問。又等了半日,才終於有人悄聲,“聖上……”翻著名冊的魏臨稍稍回神,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說過,如果能嫁狀元就好了,就能一直留在京師,因為她不想嫁個武將。打仗時,又顛沛流離。狀元……魏臨又已沉思。在旁人再次提醒之下,他終於指了指,“他。”翰林學士雙手捧過名冊,上面是兩個大字——邵還。&&&&&科舉放榜前一天,邵還又去拜見了謝崇華。但沒提及殿試一事,因為那日的情形想來想去總覺奇怪,不好向別人多提,免得說聖上失了龍威,對謝家也不好。謝崇華也不提這個,做臣子有做臣子的規矩,“明日就放榜,無論結果如何,往後你都可來這多走動。”“大人厚愛了。”謝崇華還要說些什麼,卻瞧見總有人趴在門後鬼鬼祟祟往這看。他抬眼看了幾次,也認出是誰來了,“嫣然,你在那做什麼?”邵還微頓,往那邊看去,就見個俏皮的姑娘從門後走了出來,“爹爹。我路過。”謝崇華直瞧她,這謊話說得也太不對勁了。嫣然正經道,“我這就過去了,真是路過。”說完,就真往那邊走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