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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之際,下人都將酒菜買了回來。齊妙去廚房巡視一遍回到涼亭,重新拿起銀針繡花。謝嫦娥在旁纏線,也不碰那針。都說有孕之人所住的家中不能穿釘打牆,孕婦也不能縫補衣服,否則會驚動胎神,傷了胎兒。無論是真是假,都還是信得好。“妙妙的繡活做的越來越好了。”齊妙笑道,“姐姐不嫌棄就好,這小枕帕,是我送給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我那小侄子的。”謝嫦娥失笑,“這也是明年的事了,遠著呢。”“可到時候我們都在京師,也未必能回來。”“這倒也是。”她附手在腹上,說道,“你五哥想要個女孩,最好像小玉那樣性子活潑的,說可以和青青作伴。他真是事事都為青青著想,可我看青青,卻始終不肯喊他父親,甚至也不喊他一聲。”齊妙搖頭,“姐姐眼裡只有青青冷淡對五哥的舉動,卻忘了她不過是個孩子,就算五哥對她再好,她也難親近他的。但姐姐可看見青青房中那顆夜明珠了?那不是五哥後來補給她的麼,她沒有丟了,也沒放箱底,而是放在梳妝檯上。那可是姑娘家最喜歡的地方。青青性子內斂,不愛說話也不喜將心裡想法表露在外,可那樣做,已經是親近的一種。”經她這樣一說,謝嫦娥才想起來。女兒的臺上的確是放置了一顆很大的夜明珠。“姐姐心疼五哥,也疼青青,總想著他們能親如父女,可青青年幼,這件事急不得的。”齊妙微微笑道,“青青是個有靈氣的姑娘,五哥也是誠心人,兩人不會那麼快親近,可也不會再生疏的了,姐姐安心養胎吧,不要操心那些事。”謝嫦娥嘆道,“我這就是勞碌命。從小娘親就要我多留意家裡裡外的事,要有做長姐的模樣。到了常家,也是丫鬟命。如今好不容易順心了,心卻擰不過彎。”齊妙安撫道,“快早點將這心順過來,鬱結於心,對身子不好,五哥和青青都要心疼的。”謝嫦娥笑道,“姐姐會的。”以前總是不順心,而今終於順心了,實在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她也要多笑笑,這胎兒總折騰她,說不定是因自己太憂心,才讓胎兒也煩躁。像當初懷著青青,也是如此。可齊妙也懷了兩次,卻說沒什麼反應,許是她人明朗豁達。還有半個時辰才用晚飯,庭院的孩子已經玩了起來,連常青也被拉了去玩。謝崇華和許廣是一起回來的,進門聞得飯香,胃已翻騰。許廣想去坐下等飯,剛進門就被孩子們撲了腿“許叔叔你去不去京城呀”“許叔叔我們要去京城了你也一起去吧,不然沒人管你飯了”“對啊對啊”。嘰嘰喳喳的,吵得奔波一日的許廣更餓了,只想快點入座吃飯,“那一起去一起去。”幾人歡呼一聲,這才隨嬤嬤去洗手吃飯。許廣坐下神,揉揉眉心,再看看常青,還是覺得孩子還是安靜點好啊。和和睦睦用過晚飯,男人都喝了些酒,等殘羹撤了,又去院子裡喝酒。齊妙見他們高興,也沒攔著。吩咐下人明天一早就開始收拾東西,也是挑些輕便的帶去。其餘的都留在這,姐姐和五哥決定住在這,也不搬去大宅子了。說是人少了一半,覺得大宅空蕩,這裡已經夠住,小宅雖小,卻多幾分人情味。翌日一早,下人陸續收拾東西。東西不多,輕車從簡。下人齊妙帶的不多,百人護衛護送前去,也不擔心山賊什麼的。她清點人數時,想到酒婆。酒婆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但她近來身子不好,去京師也不近,有些擔心。夜裡尋了她過來,問她可要一起去京師。酒婆說道,“老奴出身皇城,如今也想回故土去看看。”齊妙問道,“那京師可還有親人在?”“沒了。”酒婆抬眼看她,“謝家就是老奴的家。”齊妙輕聲,“姐夫和姐姐不會薄待你的,去京師路途遙遠,而且急著進京,怕要趕路。一路顛簸,怕你辛苦。”酒婆搖搖頭,“老奴捨不得玉姐兒。從太平縣跟到冀州,又從冀州跟來這,一把老骨頭也沒散,還撐得住。”齊妙見她堅持,也就答應了。到了第二天,酒婆用過飯,廚娘又端了個燉盅給她,“夫人怕你路上辛苦,讓我熬了人參,讓酒婆你補氣健身的。”酒婆微愣,伸手接過。揭開蓋子,濃香四溢,是上好的人參。想到她竟這樣有心,酒婆又想起許多事。喝這人參湯時,本是甘甜的參湯,卻有些苦。下午出門,去了附近舊宅,進門關好,就見弟弟已經等在那,“九弟。”徐伯過去扶她,“徐二爺不去京師,我也不能跟著去,還要讓姐姐去,是弟弟不孝。”進了裡面,不過只有兩張凳子。地上灰塵滿落,但凳子卻很乾淨,可見是常有人坐的。酒婆坐下身,徐伯便從懷中拿了幾包東西出來交給她,“二姐讓我去找人買的毒丨藥,只需一點,就能奪人性命。”酒婆略有遲疑,沒有立刻接過,“厲太師死了沒?”徐伯冷笑,“狗賊命大,還沒死絕,但也要吹成人幹了,我看撐不過兩天。等他一死,我便讓人送信去京師,暗喻告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