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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的燈火從窗中透出溫暖的色彩,把冷硬的臺階照得格外柔軟。屋頂上,星月瀉下的光輝清清冷冷的,一抹挺拔的黑影正獨自站在簷角。項桓低頭拖著步子,沿屋脊那段不那麼長的距離來回往復的走,一遍又一遍。長安靜馨的萬家房舍沉睡在他的腳邊。最後,項桓坐了下來,漫無目的地打量夜幕中的雲山霧海,他手中握著一支點翠的髮簪,捏得太久,簪身已帶了他掌心的溫度與薄汗,在月下流光溢彩。二月春分,溫潤宜人。含象殿內,鹹安帝正提筆批文書,這是早朝後他一貫的功課。每日奏本甚多,然而言之有物者卻少,他人憊懶,挑幾本看一個時辰足以。兩側的宮女與內監皆垂首聽候。都是下面精挑細選的人,極懂眼色,偶爾只一個動作,不必開口也知曉他需要什麼。老宮女將烹好的茶端上,繼而撩起袖子在旁細細研墨。這位皇帝的脾氣喜怒無常,尋常的小宮女大多畏怯,也唯有她藉著敬德太后的一點臉面方才敢在近身伺候。內監從堆積成山的政務裡取出一本攤開在桌,沈煜剛提筆,眉峰卻挑了起來,兩手拿著文書。“哦?”“都察院御史的彈劾……大司馬麾下虎豹騎少將軍項桓……”內監窺著他的表情,“陛下,是項侍郎家的二公子。”“朕有印象。”沈煜漫不經心地一笑,把奏本扔了回去,“他在北伐、南征兩戰之中的表現甚為悍勇,還獨自一人殺了溫仰,年少有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連大司馬與武安侯都對他青眼有加。”他取了支狼毫沾墨,一面寫一面道:“上個月項南天替他推掉功勳,那道文書還是朕親手批的。”內監聽得有些不明白了:“恕奴婢糊塗,陛下既然覺得少將軍是可造之材,又為何要批項大人的奏本呢?”沈煜走筆游龍的收了尾,上下一掃覺得挺滿意,這才轉過眼似笑非笑道:“你說,這人間之事,到底是錦上添花,好上加好呢,還是雪中送炭更讓人銘記於心?”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宮女抬眸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話講到這個份上,內監若再不解聖意這些年也就白混了,他頷首道了句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