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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分說地將人推到自己那匹新養的戰馬下。宛遙不解地左右回頭:“又幹嘛?”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場仗讓他紓解了心中鬱氣,少年今日似乎心情很不錯,“坐車多悶啊,你就陪我騎騎馬唄。”“……去嵩州那麼遠,怎麼也要一兩個時辰,馬背上顛著太難受了。我不要騎。”她才抗議完,便被項桓攔腰一抱給遞了上去,後者旋即踩著鐙子縱身一躍,兩手握著韁繩,穩穩當當的把她圈在胳膊間。“項桓!”她朝他手背狠拍了兩下以示憤怒,對方倒是一臉無賴的樣子在笑。“別動別動,我這馬烈著呢,一會兒把你甩下去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項桓在後面嚇唬她。宛遙側頭睇了個白眼,“知道危險還叫我騎?”他腆著臉,“那不是讓你和它熟悉熟悉麼,反正以後早晚也要是騎我的馬的。”“誰說的。”她很是鄙夷,“最不喜歡就是跟著你騎馬了,每次都瘋跑……”“你要不喜歡,大不了我騎慢點……誒,來摸摸。”項桓引著她的手壓到馬鬃上去,“這匹白馬毛色最純,我找大將軍足足要了一個月。”胯下的駿馬不耐煩地噴出個響鼻,晃了晃腦袋將他的手抖開。洞開的城門,車與人往來如流水,到處能看見巡邏的虎豹騎士兵。項桓帶著宛遙甩下了後面裝著行李的馬車,不緊不慢地順著官道一路北上。沿途他嘴裡都沒閒住,扯些有的沒的,卻感覺懷裡的姑娘有點心不在焉。項桓偷偷睇了一眼,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很著急,拿下巴閒極無聊地在她腦袋上碰了碰,又碰了碰,最後捱了一下打才消停。他將頭輕輕擱在她的頸窩,“你要覺得累,就靠我身上睡一會兒。”宛遙偏頭看了看他,倒也順從地頷首,縮排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臨近正午的時候,他們一行才抵達嵩州城。現如今總督、巡撫、知府,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員已全數被羈押,有見風使舵,肯投誠的,季長川沒說留下重用,也沒為難,只放任不管;而稍微硬一點的骨頭,基本都關入了大牢。幾處豪宅空了出來,正好給他們安置傷員。距離攻城一戰已過去了四五日,眾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每日來嵩州的戰俘也愈漸增多,宛遙剛到大門外,便看到成群的奴隸拖家帶口地堵在那裡,臺階下站著的是一個面容英俊的青年,正好脾氣的同前來的戰俘們交代事情。據說攻城的當天,秦徵帶了三千人大開城門,投奔入季長川麾下,現在隨著各地的奴隸紛紛暴亂,隊伍逐漸壯大,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半個主將。宛遙由項桓抱著下了馬,路過他身邊時,也不便打擾,只略一施禮,秦徵亦衝她感激的點點頭。總督的府宅是整個嵩州最大的建築,進門繞過影壁,便有東西兩個院落,陳文君提著裙子急匆匆向她跑來。“陳姑娘。”畢竟身邊鮮少有同齡的女孩子,陳文君欣喜不已,見到她跟見到親人一樣,拉著手不肯放,“宛遙。”“他們說你也要來,我一開始還不信,想不到京城一別竟能在這裡碰面,真是太好了。”宛遙直到看見了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之前秦徵是曾經提過他們住在嵩州。“你和秦大哥都住在這兒?”陳文君十分開心地點頭,“原本我家在此地是有宅子的,不過季大將軍說大家分散了不好照料,所以讓我們搬過來了……其實我也才剛到不久。”難得有個能說話的人,她黏在宛遙身邊不肯走,一迭聲的講道:“管事有安排你住東院還是西院了嗎?南邊的宅子和北邊的佈局不大相同,夜裡很容迷路,我帶你過去吧,一會兒咱們出來逛一逛,熟悉一下。”……項桓在後面瞧著這兩個姑娘久別重逢的絮叨了一串家長裡短,他抱懷笑了笑,趁宛遙沒留意,悄無聲息地先離開了。等放好包袱吃完午飯,天已經開始變黑。陳文君和宛遙並肩走在總督府寬敞明朗的宅院內。“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她垂首深深吐出口氣來,“秦徵殺了人之後,我真覺得天要塌了。家中的男人傷的傷,病的病,因為舅舅我們又成了眾矢之的,陛下的眼中釘。說實話,我做過最壞的打算……你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人。”陳文君看向宛遙,“家道中落,無非是被嫁去做小妾,或者賣了充官妓,所以現在這樣的結果對我而言雖然是前途未卜了些,但未必就比坐以待斃強。”宛遙笑著一語道破:“秦大哥待你很好。”陳文君聞言沉默了一瞬,臉頰邊清晰地浮起淡淡的紅色。“是我們家對不起他。”“我倒覺得未必。”宛遙慢條斯理道,“他那樣狡猾的人,真想走,早就走了。留住他的人其實是你,秦大哥是心甘情願受那些苦的。”她不置可否地輕輕抿唇,“眼下父親和弟弟都在病床之上,真希望他們也能借著養病的時間,放下對秦徵的偏見吧。”聽她提起至親,宛遙心中忽有一陣鈍痛,隱約生出些羨慕來。陳家儘管不復當初,但好歹她的父母兄弟都在身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