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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他低頭將擋在面前的橫木推開,半個坍塌的牆面就此失了支撐,乒乒乓乓全數倒了下來,真正成了殘垣斷壁。秦徵和陳文君站在他身後,看見少年沉默地跪在一堆殘骸前,垂首清理著燒得面目全非的磚瓦,一言不發。陳文君本欲上前說些什麼,卻被秦徵拉住了,只朝她搖了搖頭。大火過後的廢墟,滿是碎成了渣的牆磚和佈滿火星的茶壺茶碗,隱約可見的衣裙布料針一樣刺進雙目。不知從幾時開始,項桓的動作越來越快,近乎瘋狂地想要把所有的荒涼從視線中剔除乾淨。斑駁的指甲在斷裂的木板下猛地被崩斷,刺痛讓他驟然回過神來。少年攤開掌心,看著傷痕間夾雜著的灰燼,冷風一過,遍地都是飛揚的塵土。他茫茫然的想:宛遙也會在這些灰裡嗎?僅僅只是這麼一個念頭,項桓便感到一種鋪天蓋地的難以接受。那是他如此珍惜的人,是他曾經連碰都不捨得碰的人……這一瞬,全身上下的新傷舊傷毫無徵兆地劇痛起來,疼得他快要直不起腰。項桓一手撐在亂石碎瓦當中,另一手緊緊揪著心口的位置。心裡忽然莫名地動搖且迷茫——我為什麼要打仗?我帶著她去過安穩的日子不好嗎?哪怕這世間鬧得翻了天,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女孩兒,離戰爭足有千里之遙,自己怎麼就把她捲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來了?項桓忍不住合攏掌心,抓了一把稜角分明的碎石,一顆一顆都硌著面板。“將軍。”有個不懂眼色的小兵冒冒失失地闖入這片凝固的氛圍之中,手頭拎著還好幾個灰頭土臉的鐵面軍,公事公辦地過來問他,“這些人全是在路上擒到的,滿口說要向咱們虎豹騎投降,兄弟們拿不準,您看要不要……”他話音未落,正瞧見這位年輕的將軍猛然抬起頭,一對眸子陰森得令人膽寒。士兵還沒來得及驚駭,長/槍的銀芒疾如流星,驀地從眼前閃過。緊跟著後頸忽的一熱,彷彿有何種粘稠溫腥的液體灑在了他脖頸上。士兵不敢回頭,卻依稀能猜到,那被俘的鐵面軍大概鮮血濺出了數丈之遠,因此潑了他滿臉滿身。在場的眾人皆讓這場變故驚得呆住,直到對方的慘叫聲撕心裂肺地響起來才驀地回過神。然而項桓的身形更快,雪牙雷霆萬鈞地掃過這群鐵面人的隊伍,將每一個都扎出足以對穿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