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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訊是時丞霄發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來?阮奚看到他的資訊,唇角情不自禁揚起,指尖飛快的碼了幾個字:[還有二十分鐘到家,想我了?]簡訊剛一發出去,保姆車忽然猛地一個晃動,顛的人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還好繫了安全帶。阮奚剛扶穩把手,還沒來得及問司機剛剛怎麼回事,車身忽然“砰”的一聲巨響。車外,一輛巨型卡車的車頭,狠狠撞在了保姆車上,保姆車身被撞得凹進去的同時,也如同玩具車一樣,不堪一擊的在高速車道上衝出護欄,車不停翻滾著,墜入低下深不可測的陡峭深淵。阮奚被撞得天旋地轉,哪哪哪都疼。車在山坡上不知翻滾了多久,終於停下。鼻尖蔓延著血腥味,阮奚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血,還是司機的血。漆黑的夜裡,暈眩的雙目也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阮奚做了一個漫長無比的夢。夢到童年生活過的那個小鎮;夢到她站在尋親舞臺上;夢到她自尋短見時被一個英俊少年相救;夢到她踏入娛樂圈,拍的第一部電影;夢到第一次站在頒獎舞臺上,獲得最佳新人獎時緊張又激動的心情;夢到了在娛樂圈工作這些年裡,對她來說每個重要的時刻;還夢到了她私下裡用各種方式找尋著一個人——逆風。 她過去二十幾年空白的時光,在這場漫長的大夢裡,一點一點回到她的記憶裡,讓她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情緒有溫度的完整的人。夢的最後,是她站在天台上,雙手雙腳被繩索捆綁著,臉上封著黑色膠布,頭髮凌亂。身邊,帶著金色復古爵士面具的男人,正滿臉狠厲的將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耳邊是咧咧的風,身後是樓沿。數十米高的距離,後退一步,就能摔個屍骨無存。在距離她和帶爵士面具男人的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男人。夢裡,阮奚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自己佈滿血絲的眼裡,沒有驚恐,看著那男人,她的目光裡有激動,有擔憂,還有著掩飾不住,濃烈的愛意。帶爵士面具的男人,氣焰囂張,“要我放了她可以,除非你先在自己身上捅五刀!”面前的男人,撿起地上的刀,握住刀柄,毫無猶豫的刺向自己的腹部,鮮血刺紅了阮奚的眼睛。“不要!”她失聲尖叫。五刀,足以讓他喪命!阮奚不要他為了救她,而傷害他自己。更不需要他以命換命。阮奚帶著哭腔的聲音裡,有感激,更有不捨,“逆風,謝謝你……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一定會早點找到你……我愛你。”說完,阮奚後退一步,從天台縱身而躍。“阮奚——”風,肆意的吹著她的髮絲和裙襬。就在阮奚跳下的那一刻,她看到逆風長腿一躍,毫不猶豫的跟隨她跳了下來。阮奚急速的墜|落中,她的手,被他緊緊抓住。呼呼的風聲中,她聽到他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阮奚拼命搖頭,“你為什麼要跳下來!”他笑了,笑的極其迷人:“是生是死,我都會陪你。”風,迷了阮奚的雙眼,朦朧的視線中,她卻看清了逆風的臉。那張模糊的臉,一點一點和時丞霄的臉重合。夢到這裡戛然而止。阮奚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死,但是在知道追隨她跳下來的人是時丞霄時,她心頭震駭,驟然驚醒。阮奚大口喘氣,驚魂未定。“小奚,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時,阮奚眼珠轉了轉,緩緩轉頭望向一旁,看到那張親切又讓她心安的臉時,瞬間淚崩。“沒事了,已經安全了。”時丞霄俯下身來,心疼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柔聲安撫著。此刻,阮奚已經完全喪失了身上的痛覺,整個人依然沉溺在剛剛的夢境中沒有走出來,她義無反顧的仰起身,緊緊抱住跟前的男人。胸腔裡,那一陣又一陣後怕,不斷的翻湧發酵。“小奚,快躺好,你還掛著點滴呢。”阮奚沒有放開他,反而越抱越緊,就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就像是抱著她的全世界。她沙啞著聲音,哽咽的說:“是你,我早該猜到的……”時丞霄拍撫著她背脊的手,微微一頓,目光微動,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中的含義。就聽到她繼續哽咽的呢喃著:“你是逆風,你就是逆風……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為什麼?”時丞霄背脊猛地僵直。他緩緩轉過頭,對上阮奚淚眼婆娑的眼睛。時丞霄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就聽到阮奚又說,“你不要再對我隱瞞了,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阮奚看著他,鄭重又堅定的說,“你就是逆風,就是我上輩子一直在找的逆風。你為了救我……”阮奚聲音再度哽咽,“為了我,你不僅捅了你自己,還跟著我跳下了樓……”阮奚再次將他緊緊抱住,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淚溼了他的衣領:“你是傻子嗎?你怎麼會這麼傻……”時丞霄嘆息一聲,抬起手撫上她的背,將她深深的圈進自己懷裡,終究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承認了自己的感情:“誰叫我愛你呢。”從時丞霄嘴裡聽到“愛”這個字時,阮奚再次淚崩。這份愛,